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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回忆可以暂时的忘却痛苦,那玲瑞最希望的是不要从回忆中醒来,她回想着那年俩个人去海边,畅说着自己的人生,她听着郑元仁讲述自己的童年少年青年,讲述自己努力生活的过程,讲述自己的隐私。
玲瑞还嘲笑他是个大色鬼,郑元仁羞涩地承认自己被荷尔蒙摆布。他低着头笑得无比灿烂,她眼睛眯着朝向他,笑成两个弯弯的月牙。郑元仁说她是个小巫女,说着捏捏她的鼻子。
“你看你少年时期就已经荷尔蒙爆棚啦!”她说着又盯紧他,看他怎么回答。
“那是人家看上我狂追我,实属无奈。”
“哈哈哈,大坏蛋。”玲瑞说着靠在郑元仁的怀里,他的怀抱温暖踏实,马上抵消了海风的一丝丝凉气。
这一切仿佛是昨天,刚刚过去的几个月,仿佛就是昨夜的一个梦魇。玲瑞希望再次睁眼看到郑元仁灿烂的笑靥。但她睁开眼能看到的只有这空荡荡的屋子,还有手中“嗷嗷”待哺的婴儿。这个孩子仿佛是郑元仁留给他的天使,也许上天知道这一切结局,所以让这个小天使代替郑元仁守候在玲瑞身边。他回想着郑元仁躺在病床上抱着孩子说的话。
“老天爷开的玩笑挺大的,我很是抱歉,还给你这么大一个责任,虽然太想和你一起分担。但......”
这时的玲瑞眼泪也已经哭干了。她以坚强的眼神望着郑元仁,又看看孩子。“这个小天使我会照顾他长大,他会在以后的日子里陪伴我,终有一天我们会团聚的。”她将头靠在郑元仁的肚子上,郑元仁抚摸着她的头发,这个男人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把这辈子的委屈全哭出来了。
“坚强一点,多陪陪我。”
“好!”
可不管他如何坚强,最终他拉着玲瑞的手在那天的夕阳下逐渐无力。
大家一起送别郑元仁的遗体,追悼会上播放着他生前专门录制的视频。给儿子的各种祝福,给玲瑞的祝福,给朋友们的祝福,还有他平时打球飞伞的录像。唐凯也明白了,前面郑元仁让他带双飞,飞得更高,飞得更远的原因,因为他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再飞得更高飞得更远。
原来我们总没足够的时间完成心中的愿景,一不留神时间就慌不迭的过去了。
重病后,玲瑞挺着大肚子在医院陪护郑元仁,虽然母亲和大嫂都来帮忙,但她仍寸步不离。当心中明确了时间的节点,她唯能做的就是把握住分分秒秒在一起的时光。
若分离,己是长长远远,永无期。何时荒年再相聚?天地不知年。何时再执子之手?不知肤之感。为念余音,为念余形。
她将摄像机随时打开放在一边记录下郑元仁的一言一行,希望儿子长大后对父亲仍有清晰的形象记忆。儿子早产了几天,但是身体无恙,郑元仁第一眼见到这个孩子时泣不成声。玲瑞本想让父子俩单独待一会儿,但走到门外又不知道走去哪里,她就这么蹲在门外的墙边。
“爸爸不舍得你,不舍得妈妈,不舍得你们。”他听到郑元仁轻声的和婴儿对话。孩子似乎听懂似的,发出回应的声音。玲瑞的内心极近崩溃,她强忍失态的表情,慢慢的走到妇产科的房间去给自己拿水喝。
深夜被幼儿哭醒的玲瑞喂好孩子,看着因为过于疲惫而沉睡的大嫂,她帮大嫂放好鞋子,盖好毯子,放下再次入睡的儿子,然后轻轻地走去郑元仁病房,他仿佛睡着了,一动不动,玲瑞趴在床沿上握住他的手,这双手干瘦无力,但依然有温存。
“快别这样蹲着,这才生完孩子几天,会生病的,来,到床上了。”他轻声地说着。
玲瑞躺到郑元仁身边,两人紧紧地拥抱着,谁都不想放开谁,他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好好休息,自己保养好,打扮好,生活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