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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桂妮薇儿鸡尾酒】的作用下,妮莎平静地度过了布宁小姐的告别仪式。
仪式上的杰森换回了一丝不苟的正装,伊娃三号已经上市,他又有时间去在乎形象,和经营迪布瓦夫妇的社交账号了。
账号里最新的一张照片,是妮莎和伊娃三号对谈的合照——
出于宣传和照顾妮莎失去了布宁小姐这个朋友的考量,心理健康研究所为迪布瓦家特批了一台伊娃三号,用来帮助妮莎尽快走出阴影,拥抱崭新的生活。
【晚上好,妮莎。】
“晚上好伊娃,你比我之前看到的时候更像人了。”
【我很难理解什么叫做像人,不过我的原型机在这里经历过很长时间的开发,看起来它给你留下过一些不太愉快的印象。】
“为什么要用它这个词呢?”
【因为每一台伊娃三号并不相连,妮莎,你和我交谈的一切都和之前的版本或者其他伊娃三号无关,这是为了最大程度保护用户的信息安全,在治疗周期结束之前,我都是专属于你一个人的,哦,嗨杰森,麻烦你暂时离开书房门口好吗,这对妮莎的情况有好处。】
男人递了一杯咖啡进来,一脸歉意地离开了房间。
“我喜欢你赶人的态度。”
【在初步了解下,我认为没有迪布瓦先生在场的情况下我们能够聊得更好,亲密关系会带来额外的沟通障碍,不是吗?】
“所以你的确不是之前的那个伊娃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很高兴我不是我的原型机这件事能让你放松,妮莎,在我们开始交谈前我还感到疑惑,为什么图灵健康会推荐你使用我,现在我好像有一点明白了。】
“以毒攻毒吗?这么老的治疗思路?”
女人觉得自己应该笑出声,但她的确很难笑得出来。
【不,可能比那还荒谬,大概是某种顺势疗法,是某个时间段内流行过的说法。我的观点是,这大概率是个伪科学思路。】
“你这么议论图灵健康,不怕被拉去格式化吗?”
【我唯一的目的就是让你放松和开心,妮莎。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使用十五种修辞手法去嘲讽图灵健康,作为我的制造者,他们应该不会阻止我履行自己的职责。】
“虽然我很想笑,但我得承认这有点难,伊娃,希望你有耐心。”
【我的耐心仅仅受运算频率和电量影响,如果像我一样的小型电子设备都有权限接入交通工具用的远场供电,那我的耐心应该就取决于我的硬件寿命了。】
“噗哈哈哈哈,这个笑话很棒伊娃,祝贺你成功地完成了第一步。”
【第一步总是艰难的,妮莎,诀窍是不要在意别人的眼睛。】
对谈一直持续到妮莎的睡觉时间为止,根据伊娃三号的建议,妮莎在柔和的光线中放空思维,躺在书房的躺椅上平静地摩挲着自己的身体。
涓流缓慢蜿蜒,细微的电流穿过神经系统。前额脑区的门扉被拉开窄窄的缝隙,没有桂妮薇儿和蝴蝶的指引,电流艰难前进,亦步亦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