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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无常(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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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天晴了,我去给你打鱼吃吧。”
  “谢谢你。”
  “不用谢,正好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希腊人的俊、美、体、魄!”
  随后,她向我讲起了那希腊英雄阿喀琉斯的故事,她的声音极其甜美,连龙王——如果这个世界存在龙王的话。都收起了神通,静静地听她讲述那传奇的故事。
  “走吧,天晴了!"她站起来,拉起我的手,笑容灿烂,想沾满了来自春天的颜料。她拿着鱼叉,我提着木桶在草原上相逐,用最甜美的欢笑,来献祭这最完美的世界。
  到了海边,她挽起希顿,提起鱼叉,撒起她那米白色的小腿,向海边跑去。不一会儿,眼疾手快的她便插起了几条肥美的大鱼。她稍歇了歇,拄着鱼叉,拂了拂额头上满满的汗珠。
  “你渴不渴,渴了我去小溪给你打几瓢水?”
  “好呀!"
  我在草原上一边看,一边找。终于找到小溪后,我的汉服上已经沾满了尘土,发丝也凌乱了。我累得气喘吁吁,顾不得其它,捧上清澈的山泉水,大口大口地吞了下去。随后,我便一瓢一瓢地向桶里舀水。正要起行,我隐隐听到远方有雷声作响,便自顾自地打趣道:“不会真的因为海伦姐说宙斯是老色批,宙斯发怒了吧?”说着,我哼着《茉莉花》,便向海边走去。可不料我离海边越近,天色越暗下来。雨珠慢慢滴下,随后越来越大,像把整个大海都打翻了一般。我预感不妙,急忙跑向海边。到了海边,我呆住了。海浪像鲸鱼的巨嘴一般,大口大口地吞噬着。沙滩上只剩下了几只凌乱的、穿了孔的大大小小流着血的死鱼,而没了海伦姐的身影。我赶紧放下木桶,环着沙滩,一步一看,和巨浪赛跑,可始终没有看到她的影子。我呼号着,雨水和泪水混杂,使我睁不开眼睛。没想到我的一句打趣,竟然成了现实。我的心跳愈发快了,而呼吸也愈发急促,几乎要晕过去。
  恍惚之间,我隐约看见一只灰白的手,伸向沙滩。我眨了眨眼,那只手又消失了。但我确信是她的意志在向我招手。我疯了一般地向那个方向跑过去,张望着。我发现她的身体沉浮在水面上,时而向我游去,时而被浪卷去,我趁机把她抱上岸。刹那间,我发现山洞方向,有一道墨绿的光芒。
  但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我赶紧把她抱到草原上,摸了摸她的脉搏,便急忙抬起她的头,把口鼻中的水和污物倒出。月光给她死寂的面庞又添了一份寒凉。随后,我立刻给她做心脏按压和人工呼吸。那仿佛不是按的她的心,而是我的心,它像一头发了疯的野猪,扑腾扑腾地撞着我的身体,把我撞的憔悴不已。我焦头烂额,不顾披散在脸上的头发,也疯狂地按着。按着,按着,似乎连时光都停滞了,只有雨还在不停地下。终于,她有了自主呼吸,而气喘吁吁的我也不由得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着。
  良久,她也用抽搐的面部肌肉惨笑着,但我感觉这是这世上最甜美的笑容,像一桶新酿的葡萄酒,醉得我心安。她抚弄着我凌乱的头发,低沉沉地说到;"夏竹,你···也···随···我,来到···冥···王···哈迪···斯的地盘了?“
  “不是的,不是的,你活下来了,你活下来了!”我搂住她,眼泪滴在她脏兮兮的面颊上。
  “无···妨···,我们无论生死,永不分离。”她像梦呓一般,艰难地吐出字词。
  “对,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但愿这无常的世界,常情会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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