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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啦～”
晞露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凤霄的头，凤霄愣了一瞬，连忙躲开。
晞露也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心虚地收回了手，却又仿佛没事人一般，重新摆出了那副略有些脱线的笑容。
“我还是第一次来别的女孩子的房间呢，谢谢你招待我。”
“普通的房间而已，你那屋和我这里布局一样的。”凤霄淡淡地回话，眼神中颇有些复杂。
晞露失笑：“你这么警戒我干嘛？”
凤霄没有接话，只是把便利袋放到一边，在床上正襟危坐：
“想聊什么，来吧。”
“怎么搞得好像在拷问犯人一样……”晞露有点傻眼。“你这么紧张干嘛呀？”
“莫非……你不太擅长和女孩子接触？”
“我……！”凤霄两眼一瞪，憋得满脸通红，却又一时没法反驳。
她还在位时，曾不遗余力地遮掩自己的所有个人信息。
用斗篷和冲锋衣掩盖容貌、用术法遮蔽气息、用代号取代真名——她可以保证直到最后也没有人见过自己的真面目，包括其余的几位星神，甚至连前辈都一样。
更何况，自己的“真面目”，如今也已经不复存在了。
她不愿和诸星治下的御灵师们扯上关系，即使自己已然站在御灵师的顶点也一样。她宁可扮演一个严厉的上司，一个不苟言笑的同僚。
不过效果好像不太好……
凤霄能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下属们不仅没有对自己畏惧与疏远，更多的反而是某种奇怪的感情。
抛开工作与战斗时建立在上下级关系之下的发号与受令不谈，在日常生活中，自己似乎并没能成功营造出疏离感。包括自己手下朱雀七宿、诸位星官与众群星序列御灵师在内，大家对自己的态度好像都——
非要形容的话，感觉像在对待小奶猫。
经常性的投喂，无微不至的生活打理，甚至还有见缝插针的摸摸头——以清霜前辈为首，她最喜欢在自己弯身或落座时揉自己的脑袋，还说平时踮起脚也够不着，那样太麻烦。
那就不要摸了呗，自己很无奈地向前辈抗议过，当然被拒绝了。
“凤霄大人威严的样子好可爱！”
“凤霄大人认真的样子好可爱！”
“凤霄大人偷懒的样子好可爱！”
“凤霄大人好可爱！”
对于不止一次不小心听到的，下属们的窃窃私语，凤霄感觉相当的摸不着头脑。
自己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好歹也是个八尺男儿，怎么想都和可爱搭不上边才对吧？
直到她带着前辈的蛋悄悄离开流火宫的前一刻，她都还在努力尝试和所有人建立起距离感，可遗憾的是，这似乎从未成功，因为就连和她同等地位的星神们都经常性地主动跑来亲近。
东方和北方暂且不提，西方苍雷宫的白虎星神没事就会跑来玩，流火宫里甚至有她专门的房间。
顺带一提，她提议过直接和自己睡在一个房间，被前辈不由分说地拒绝了。在自己的印象里，前辈还是第一次露出了那么可怕的微笑。
凤霄的思绪越飘越远，简直忘了晞露还坐在自己对面一般。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微笑，无数生动的往事联翩而至。
还是晞露的声音把他重新拉回了现实。她伸出素白的小手在凤霄眼前晃了晃，眼神中满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