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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有关本船队与贵方贸易协定的最后几件事项,我想我们最终还是达成了令双方都满意的妥协。”
金鹿船队的领舰.「金鹿号」上的一间会议室内,娜可正和威吉鲁的镇长——那位曾在第一天就与娜可有过一面之缘的和蔼老妇人,就商谈作着最后的总结。
“妥协的本质是令双方都不满意,这是您最初的原话不是吗,德雷克小姐?”
“哈哈,您指出的是。”
娜可收拾着桌上的文件,老妇人则起身站在舷窗边,眺望着港口上忙碌的景象。
“即使是跟我们这样穷乡僻壤的人,商谈事务也会令人焦头烂额,不是吗?”
“如果是指您在一些对我来说无关紧要的手工艺品定价上寸步不让,那我自认无言以对。”
“手工艺品是我们少数能够对外出口的产品,你眼中的无关紧要,在这座岛上却是一些人家的生计来源。”
“您说的是,而且我毕竟也已经盖章签字了。”
“但我还是想问...”
老妇人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从政者”的气场,眉宇间也没有什么高深莫测之处,只是用着平凡的乡村老人看待一位年轻人的语气说着:
“你有着并不逊于我所接触过的任何一位商船领队、甚至商团长的谈判能力与才华,但你却在与我的谈判中处处露怯,我可丝毫不认为你的妥协是因为我在价格上的坚持,那么又是为什么呢?总不至于是让着老妇我吧?”
“说哪里话,我要学的东西还多,还需要像您这样的前辈指点。而且正如您说的,那些手工艺品是许多人的生计来源。我只是不希望将合作互利的生意上升到冷血的层面,再说...”
娜可略有深意地看了眼窗外、山顶上的那座地标建筑般的灯塔,意有所指地说:
“这里左邻右舍的都是熟人,就算是我这样的外人,做的事也早晚会传到朋友耳中。争取她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可不想两边都白忙活一场。”
“但你心里很清楚我会在什么程度上松口,所以我其实从来没有赢过你,是吗?”
“也许吧。”
娜可将整理好的文件递给一旁的管家巴克利,每一张都已经盖上了德雷克家、以及娜可自己的个人印章。
“您没有别的事了的话,我让巴克利先生送您回去。”
“不,德雷克小姐。”
老妇人缓缓说着,竟又坐了下来。
“我还有一事要对你说。”
在“你”字上加重了读音,娜可微微一愣,而管家巴克利则会意地朝她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并关上舱门。
“让我猜猜,这件事应该跟我们的贸易协议没关系?”
“我个人更希望你把它当作一个请求,一个对你有利的请求...”
第二天下午,伊迪亚准点打开房门,果不其然看到了正准备拉响门铃的娜可。
对方这次没有带装着点心的小盒,反倒是拿了一个纸袋。这让伊迪亚不知为何有些失望,而这点小心思没能逃过娜可的眼睛。
“看了我带来的东西,你就不会有心吃下午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