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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凝霜和许墨一直走到了今天，她对后者有一种很复杂的情感。
男女之情吗？
不，自己年长了许墨一轮有余，应该说更像是有些畸形的母女，抑或是姐妹之情？
她说不上来，活到现在的她已经记不清经她手的艺人有过多少。
许墨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和大多数人的反应相差不大，也实在是没有可圈可点之处。
上京城的潇湘南苑成名已久，树大根深，究竟有没有逼良为娼和倒卖儿童的事？涂凝霜心知肚明，但她职责不在于此，而是担任这些不明来历的男童们的教习。
像她这样的人，潇湘南苑里还有很多，几乎都不会过问这些“商品”的来历。
后来有关于许墨，涂凝霜也知道了一些情况。这孩子刚来这里先是帮着干杂活，算是比较安分。
他在潇湘南苑闲置一年，后来被桃姐挑中，经过一番处理后，就派人送到她的跟前。
原本的涂凝霜是一批一批地教，可这次的任务不同以往，桃姐让她单独对许墨进行教习，还给了她极大的自主权。
许墨的一举一动稍有不妥，她就可以随意处置，只要不出人命和不可让面容受损这两条得到保障，其它的一律放行。
这是要在许墨的身上下本钱。
管教的人只剩了许墨这一个，她的月俸也跟着上了一个大台阶。这件事算大活儿，她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心中也有很大的期待。
单独对一个人展开教习在这潇湘南苑并不算稀罕事，许墨也谈不上是什么特例。只有一些成绩优秀，资历很足的老前辈才会接到这种差事。如今她也算是被这儿的高层认可，等来了自己第一个接手的，未来极有可能会在这里大放异彩的花魁。
涂凝霜记得初见许墨的那一天，他已经被仔细的打扫一遍，只是还未来得及改换女装打扮。
那时候的许墨年纪不过十岁，身形瘦小，面有憔色。只是那是他的眼睛不像现在这般，还带着原生态的灵动和自然，仔细一瞧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许墨，从今天开始，你要跟着我学习，以后我唤你做墨儿，你称呼我为涂姐姐，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
年幼的许墨发育不良，但那张脸已经是初现端倪，还带着童音这般脆生生地答道。
该说不得不佩服桃姐那毒辣的眼光吗？
涂凝霜听得眉头皱起，“还有一点，以后见到生人要自称奴家，为了让你习惯，接下来这一个月，别让我听见除了‘奴家’之外的东西。”
“是，我……奴家知道了。”
许墨当时并没有纠结很久，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条件。
满意地点了点头，涂凝霜认为这是个良好的开端，这孩子的性格虽说目前还不漏山水，不过时光还长。
而改掉称谓，就是她在许墨身上进行刀刻斧凿的第一步。
……
很快，后院的厢房就传来了一阵凄惨的痛呼声，而后戛然而止。
在院子里洒扫的下人根本没把这声响当回事，依旧是自顾自地扫着地上散落的秋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那是见惯听惯后的习以为常。
“涂姐姐，我不想穿这种衣服，我是男的，实在做不到！”
这孩子的据理力争，让她心生冷意。
她揪住许墨的胳膊，一把将其从床上拉了下来，手中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做工精致的钳子，然后就夹住了许墨胳膊内里的软肉，力道极重。
“啊！”
许墨吃痛，不由得喊叫出声。
“不许喊！憋回去，你是想再来一下吗？”
涂凝霜把拿在手里的钳子又拿了出来放在掌心，许墨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声音再泄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