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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长老？您怎么下山到我这寒舍来做客了。”
认清来者身份，顾白忙起身作迎。
两年前顾白还是秦忆雪的剑侍时，秦忆雪因为突破至金丹期，得到了身为内门弟子的资格，被胡翠兰收入座下，而作为她剑侍的顾白也借此得到了胡翠兰的照顾。
这两年，她不少次带给顾白只有内门弟子才有资格学习的丹谱和铸器图纸，还常把自己的随身剑器放心交给他保养，顾白虽未对她行过拜师礼，但打心底还是把她当做师傅般尊敬。
“只要您发道传讯符，我保证天色还没变就御剑到剑宫找您了。”
顾白恭敬地说着，一边引着胡翠兰往客厅里走去。
在客厅落坐后，顾白亲自为胡翠兰倒上热茶，然后相对而坐。
“顾小友，当初我们初见时，你才不过筑基大圆满，短短两年就半步金丹，也算得上修为神速。”
“早上你走的急，跟我打了声退宗的招呼就不见影子了，有些话我没来得及问。”
胡翠兰抿了口热茶，道：“你再在剑宫带上段时间，没准儿就能找到机会结丹突破，拜入内门，可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退宗？”
闻言，顾白思索片刻，总不能告诉胡长老，是因为外门弟子退宗方便，内门弟子还得清洗关于宗门秘传的记忆吧？
终于想出如何应付，他苦笑两声，“……哈哈，胡长老，您是秦忆雪的师傅，宗门里发生的事您也算得上灵通，这两天内外门传的最广的事，您莫说不知道啊。”
“唔……你说的，是被忆雪当众拒绝这件事？”
“不错。”
“但那跟你突然退宗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
“哦？”
顾白叹息一声，说：“胡长老，您是知道我曾经一直以来对秦道友抱有一种什么样的情感的，她也知道，并从不抗拒它。”
“这是我一直自愿侍奉她的原因，也是我拜入玄剑宫的原因。”
“如今……嗐，我已经认清她对我从没有过我以为的那种感情，当时在试剑林被当众呵斥时，我只感觉道心不稳，脑瓜子嗡嗡作响。”
“所以……”胡翠兰喃喃着，眉头皱起。
“所以我打算离开玄剑宫。”
顾白脸上却显现出轻松的样子。
“我已经把太多的时间浪费在她以及这段失败的感情上了，我需要走出去，去稳固道心，寻找真正的自我。”
“要是还呆在玄剑宫，整日和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还是怕自己的道心出问题。”
“这个答案，胡长老您可满意？”
顾白说完，看向胡翠兰。
胡翠兰沉默良久，才缓缓地点头。
本来是来劝顾白回去的，但听他这般说辞，若是不用强的，他断然是不可能跟忆雪恢复到先前的关系。
甚至他还愿不愿意再见忆雪一面都是个问题。
但要是放着不管……
胡翠兰脑袋里闪过秦忆雪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样子。
忆雪的道心会不会出问题啊？
她明显比自己认为的还要在乎顾白，不过在她的暗示里，顾白不过是个能稳定给她供给丹药和法器的工具。
就算真带顾白回去，那也不过是把他往火坑里送罢了。
早晚还要闹退宗。
想到这儿，胡翠兰终于决定不再勉强顾白留下。
“既然顾白你都说到这份上，本来还想劝你留下来的我，那些劝你留下的话，自然是用不上了。”
“但临走前，能否满足长老我一个小愿望？”
“长老您开口便是，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胡翠兰顿了顿，开口道：“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在离开之前，再和忆雪她见一面么？”
“她当时还有些话没来得及跟你说。”
见顾白愣住，胡翠兰摇摇头，眉眼间满是无奈。
“我知道、我知道，跟一个刚当众甩了自己的对象待在一起闲聊，难免会不自在。”
“所以我这次专门下山来找你，请顾小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好再跟她聊上两句。”
“我担心你走后，她的道心可能会出问题。”
“......”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也不逼你了。”
顾白闻言，轻叹口气，道：“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只好遵命。”
“两天后，就在我离开玄剑宫地界那天，我和她在白牛镇的王记茶楼见吧。”
商量好后，二人又叙了一段时间的旧，从他们初次见面聊到今天，而后胡翠兰便自行离开，回玄剑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