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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琴子远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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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拨开思绪的迷雾,任玄重新找回了肢体和思维的生存实感。
  在正式嫁入乐正家后,她自称“任玄”。有仍氏多少有些不符合她从前作为现代人时的命名习惯,因此,她略去第一个字,还将“仍”改为形状、发音都极为相似的“任”字。
  她抬头,只见赤红的霞光如扇,铺设在天边。这是落日对天空的告别,是天空对晚霞的眷恋。不知为何,她如是想着。
  “呼..”深吸一口气,任玄摒除掉多余的杂念。因为她主持的、每年一次的部族祭祀,马上就要开始了。
  此时是太阳历一千零一十五年,赫象的第一天。大婚,竟已是两年多前的事情。翠象、赫象、荼象、素象的四季轮回,她整整经历了两次。
  大约五十人抱的巨大桑树下,刻着九尾玄狐图腾的石碑旁,在祭坛下民众屏息凝神的注视中,身披银白色纱裙、背后隐约可见三条狐尾的神女手持御币,轻盈起舞。她的每一个转身、每一次舞动,都仿佛在与冥冥中的神秘存在沟通。
  御币在她的指尖跳跃,发出沙沙的声响。随着最后一道弧线的划出,虔诚围观的众人都在刹那间从心底感受到一片平和。随即,他们脸上浮现出宽解之情。
  “老李头,今年你给九尾狐神献上了最肥美的牲畜,是在祈求田地丰收吧!”一位妇人拍了拍手上的糜子面,问道。
  被称为老李头的人双手合十,“那是自然。我还祈祷神女大人保佑我族的平安,免得外面乱世波及到我们这一隅清净。”
  “还有我!我向神女大人传达了愿望”,一个调皮的声音响起,是一位头刚长过路边栅栏的女孩,“我要在今年遇到我的真命天子!”
  “小屁孩怎么说话呢,你才多大啊?”旁边的一人驳斥道。
  台上的任玄捋了捋头发,略微苦笑地看着放松下来的众人。她方才施展的不过是群体定心术,就算不动用神力,仅让灵力四阶的她来亦是绰绰有余。
  是的,在过去的两年间,任玄凭借刻苦修炼以及神力的浸润,修为飞速上涨。不仅达到了灵力四阶,还能解放出一定的“玄狐九尾”天赋,身后三根毛茸茸的大尾巴便是证明。
  她还终于弄清了此间神与仙在概念上的分别——所谓神,是具有神力,即干涉或支配现实的能力的特殊存在;仙,则是承蒙神恩的修者,可超脱肉体生命长生。乐正和有仍等宗族信仰的九尾狐神当属前者,而这几年在西边大兴兵戈的仙人,应是后者。
  可仍然有一个困惑萦绕在她心中:既然如此,被西部叛民们奉为仙人者,祂头顶上的神又是何许人物?
  另外,最近几周,任玄明显地感觉到,九尾狐神的力量已不像往常那样充沛。原本图腾上的深邃寒芒,也渐渐黯淡浑浊。
  就像在呼应她的担忧似的,忐忑的情绪和声音在聚集的人群中悄然滋生:
  “西边一直在传来不好的消息..”有人突然道,声音不大不小,算不上喊叫却也让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是啊,听说西边不少村子都..”少年的目光中夹杂着好奇和疑虑,但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在九尾狐神的祭祀上说这样的话,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位中年人呵斥道,“神明的力量,以及神女大人、琴子大人,都与我们同在!只要我们团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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