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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章雯咬牙下定决心，却见衍岚撑身站起，潜水衣被撕掉了上半。
白薄衫上全是血，裸露的腰部还有伤，但这不是最恐怖的。
章雯突然惊恐地捂住嘴后退，瞳仁剧烈震动：
她看到衍岚裸露的手臂、脖颈、腰部都长满了腐烂的鱼鳞。
在黑暗中泛着光，像是密密麻麻的，含着恶意的眼睛。
下一秒，衍岚伸手用指甲逆向刮掉手臂上的鱼鳞，鳞根都在肉中，这么一刮全是血。
“好疼，真的好疼啊哈哈哈哈……”
衍岚癫狂大笑，扬手丢掉带血的鱼鳞，被刮掉的鱼鳞迅速再生，再次被拔掉。
她痛的情真意切，雨水冲刷余一身血痕。
“呕——”章雯忍不住反胃恶心，又觉得悚然。
太不正常了。
这个人，大笑着自残的这个人，太可怕了。
闪电忽明，光亮倾洒瞬间，章雯看见衍岚僵住动作。
连续的几道闪电，大雨随风飞落在衍岚眼尾，沐去血渍。
似泪，似血，藏着洪水般窒息而磅礴的悲伤。
“衍道长……？”
章雯轻声，看衍岚缓缓眨了下眼，长睫微颤，一双慈悲目低敛柔美。
风太大了，好像眨眼间就能她单薄的身子吹散，雨也太重了，仿佛要把她所有的呼吸和支柱都压垮。
似乎下一瞬，这个人就碎掉了。
碎的鲜血淋漓。
“……抱歉。”
衍岚笑了声，浑身脆弱瞬间回收，语气散漫温和，带着点揶揄的自嘲：
“希望没有吓到你，这个地方确实不对劲，让我的病情有点不稳定，不过别担心，我预留出了犯病的时间。”
她说着，解下腰间潜水袋丢给章雯，语气恢复至从容：
“把东西摆上。
“我之前算过了：龙宫殿里只有一尊观音菩萨，不会有危险。
“这幅样子实在不敬，我就不进了，你记得替我拜过菩萨。”
“好。”章雯忙点头，捡起地上的潜水包迈进龙宫殿。
衍岚看章雯离开，这才叹了口气，抬手用力按压太阳穴：
“就知道会犯病，幸好提前预防没有开杀戒。”
她想了想，转过身背对章雯解开薄衫扣子，露出长满鳞片的身体。
只有心口被功德枷束缚，没有增生异物。
龙心骨香缺一根没关系，除了九头龙体内那根，还有一个办法取到。
那就是自己和九头龙同化，用自己的骨头。
“还是自己的骨头最好取。”
衍岚指间转动木簪，而后对准心口，弯唇笑了笑：
“不知道会不会疼哭我。”
她说完，一簪刺进胸口向下剖开，露出鲜血淋漓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