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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田的心不禁柔软了起来,他甚至有失而复得的错觉。
郑皖棠泪眼婆娑的看着于田,说:“可是于田,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真的不知道。”
突然她挣脱了于田的怀抱,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对不起,刚刚失态了。”
郑皖棠朝别墅外跑去,于田有些担心,便追了上去。
她自顾自的走着,没回头,一路走到沿海大道边,在一片夕阳余晖中闭上眼吹着海风。
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响起,一辆车身失去控制的轿车朝郑皖棠冲了过来。
郑皖棠刚反应过来,于田就出现在她面前,紧紧的抱住他,躲开了失控的汽车。
他们相拥着滚到路边,可是于田还是被汽车压到了一条腿。
“于田!于田!你别吓唬我啊……”郑皖棠扶起于田的上身,滚烫的眼泪掉在他的脸上。
于田睁开眼,摸了摸郑皖棠的脸,说:“哭什么,下次不要乱跑了,让人担心…”
于田很快被送到了医院接受手术,郑皖棠在手术室外等候着。
江霆匆匆忙忙赶到手术室门口,问道:“郑皖棠,怎么回事?”
“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乱走的…”郑皖棠止不住的抽泣着。
“算了算了,别哭了,等医生出来看他怎么说吧。”江霆心急如焚。
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走出来,说道:“谁是于田的家属?”
郑皖棠和江霆齐声道:“我。”
“全身三处骨折,已经接好了,不过石膏还没干,等会推到病房的时候要小心别碰到了,还有,你们谁去缴费?”医生说。
江霆接过医生手里的缴费单,说:“我去交,对了,郑皖棠,你等会送于田回病房。”
躺在床上的于田,由于麻药效果没过,他还是沉沉睡着。
……
郑皖棠抬手,指腹轻轻划过于田的眉毛,摸着她曾经最熟悉的面孔,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滴落在于田的脸上。
于田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郑皖棠,忍俊不禁,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打趣着说:“都哭成啥样了,都不好看了。”
郑皖棠抓住于田的手,抽泣声渐渐小了下来,等她缓过来的时候,抬头看,发现于田一直温柔的笑着看着她。
“你刚醒,喝一点水吧。”
她打开暖壶,给于田倒了一杯水,吹凉后递到于田的嘴边,刚喝了一口,门口传来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于田的妈妈杜书岩推开门,满脸疲惫,见到于田腿上的石膏时眼神变得严肃。她把果篮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坐到于田的身边,拉着他的手紧张询问:“怎么回事啊儿子,江霆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在开会,妈妈来晚了。”
“没事,妈,皖棠一直在照顾我。”于田朝杜书岩笑笑,“只是小腿骨折而已,不要紧。”
妇人的眼神有一丝心疼,很快又被阵阵疲惫压了下去。
杜书岩起身,把郑皖棠带到阳台。
“小郑,辛苦你送我们家于田来医院。”杜书岩打破沉默,牵起郑皖棠的手,“我们两个也好久没见了。”
杜书岩的语调向上提:“听江霆说于田这次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你别误会啊小郑,阿姨不是要怪你,阿姨呢最近要忙着市里的工作,于田住院这几天还得麻烦你来照顾他了,我想他也会很开心吧。”
杜书岩的确这样想的,她这辈子都扑在政治上,陪伴于田的时光少之又少,也不知道于田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无数次认为自己是个很失败的母亲。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意抛弃多年经营的事业,她为这座城市奉献了太多太多。
除了眼前这个女孩,她也不知道于田到底喜欢什么。
郑皖棠迎上杜书岩的眼神,努力让自己在她强大的气场面前显得自然,“阿姨,我会做好该做的事,请您放心吧。”
杜书岩闻言,点了点头,只嘱咐了于田几句,匆匆忙忙赶回了市政府开会。
郑皖棠回到病房时,于田苦涩的朝她笑了笑,“我妈说她要开会,先走了。作为她的儿子,见到她的时间还不如她的秘书多,从小便是如此。”
郑皖棠给于田整理着衣服,从裤子口袋里掉出来一张印着凯蒂猫的糖纸,是郑皖棠高中时最喜欢吃的糖的包装。
经过多年,糖纸也有些褪色,那一年短暂的相遇,回忆起来只有如糖一样的甜蜜。
……
高二那年,郑皖棠发现于田老是跟着他,她终于忍不住问道:“于田,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搞得大家都要误会我们了。”
于田的脸瞬间通红,他开口说:“我只是刚好路过,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就这么巧吗?刚好跟我顺路可以陪我上下学,刚好也饿了跟我一起吃饭,就连上厕所都那么凑巧?”郑皖棠实在想不清楚。
“你想太多了,别人怎么说我又无所谓,你要是不相信我就算了。”于田说着打算离开,突然他停住了脚步,“对了,上次去商场看见你爱吃的糖,就买了一些放你桌兜里了,别吃多了,会牙疼。”
隔天早上,于田故意晚出门十五分钟,来到座位上,发现桌上放着一颗粉色的糖和一张纸条,纸条上是郑皖棠画的凯蒂猫,和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