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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于现金流的压力，卜晓云渐渐把重心转到了数字版权。
她拿到了一家资质齐全的中型网站独家运营权，成为各大平台的内容供应商。
团队里进了几个这条业务线上的老手。没过多久，他们团队整体便扭亏为盈了。
特别是一位对互联网大佬圈熟悉的老领导的加盟，让卜晓云他们的生意一下子就打开了局面。一时间，各个有分账可能性的平台都对古都公司给予了推荐位的倾斜。
之前，老领导和她的重点，一直在渠道上，但有一天发现，内容已经成为渠道变现的瓶颈。这可咋整？！
如果一个个平台购买过去，势必提供内容采集的成本。如果到了变现端情况不佳，所有之前生产内容的成本都会变成公司运营的风险。
经过老领导建议，卜晓云当机立断，决定和多个内容平台实现内容互换。因为目前他们团队所持有的内容库，有好些区域性内容是独家信息，对所有平台都有意义。
稿量上去了，渠道多元了，卜晓云天天监控着收入的K线图，心里美滋滋的。一时间，全网到处是他们团队分发的资讯和信息。他们服务的网站主管部门也开心得不行。
可惜好景不长。
最先爆出问题的，也是网站主管部门，他们给古都的运营团队递过来用户状告他们侵权的诉状。紧接着，内容分发平台也因为客户起诉而对账号进行了降级处理。
这意味着内容推送的时候，权重直线下降；结算的时候，广告分成的价格也走低。一来二去，里里外外，干同样的活儿，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啊。
卜晓云再次急了。
自己平台的内容，团队编辑们可以严加审核。但手伸不了那么长啊？合作内容平台的海量内容，防不胜防，相当部分，甚至都是内容系统直接抓取的。怎样确保不侵权呢？
正在这节骨眼儿上，一不再当红的明星跑来索赔了。这事矫情的地方在于，资讯发布时，压根就没有人想到这还涉及侵权。因为网站转载的内容通篇都是在替明星说话。一句坏话没有，说了几句好话，就要判定侵权？这着实让运营者哭笑不得。
不过这种被咬的事，就怕开了这口子之后，有“破窗效应”。
“一次咬到肉，嚼完嘛都不剩了。下次想吃肉还来，怎么办？”老领导的灵魂发问，让卜晓云重新审视了团队看上去十分靠谱的“灰色业务线”。
明星状告网站侵权案，花了五万块钱庭外和解了。这破窗总算堵上了。
遗憾的是，这已经是2019年秋天。
按照互联网广告业的规律，“金九银十”，十月应该迎来广告的黄金期。
可惜，这一年，秋天都过完了，黄金期也迟迟未能到来。业内当时还嘟哝着，说这是个案，来年一定会歌照唱舞照跳。
祸不单行。更恐怖的事情接踵而至，新冠疫情来了。
这时，卜晓云团队一个月花销已增至40万。每个月发工资签字，她的手都会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