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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晓云又回到了“一切行动听指挥”的阶段。
她的版权业务，目前已清晰划分成了两块：一块是她个人掌控力极弱的互联网分发业务，一块是她尚可掌控但周期极长的版权经纪业务。
第二块，她受了点刺激。一位作家的第一部影视版权作品刚刚花落著名导演，这位作家就与古都公司解约了。
这年头，做版权经纪业务的，最不喜欢做“大活人”生意。宁可全情投入去做数字人的IP，也不做真人的，因为人性太诡谲了。废老大劲把人的知名度打开，走完素人到大神的一路，把版权销路打开，人就会拽着个律师陪着看合同了，找到个茬儿就可以把经纪合约解除掉。这样之前开疆拓土的艰难，迅速化作前尘往事。留颜面的，还能说声友谊长存。
正是因为这种心酸，不少作家版权经纪业务，都是夫妻店。这样是法定利益捆绑。
卜晓云其实已经算是大神了，她在网上写东西写得早，榕树下时期就开始了。写字对她这种不爱说话的直肠子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扯几句犊子而已。最高峰她一天可以更新一万字，最次也能来个两三千字。
因为占了先机，所以她的某一个笔名写出来很早，全网很多网友在猜谁是她/他，但无人知道她是她。和她对接的编辑全部都签好了保密协议，大家也都未见过她真容。
当年就是这部作品影视版权的成交，让她走上了做这生意的道路。只是当时的她忽视了，这玩意，其实也不太适合做公司业务。
卜晓云会写东西，不是一两天的事，这是她做得不费力气的事。也许因为不费力气，所以她没太当回事。一直觉得这玩意又不能当饭吃。直到她做了古都公司。每次公司现金流困难的时候，她的救命草就是自己书的流量分成，或者新结算的一笔稿费。
这些东西，觉得她“懒惰”、“没出息”、“干啥啥不行”的创业小伙伴们一无所知。
没创业之前，卜晓云是很喜欢放假的，因为可以充分享受阅读的自由、写字的自由和一个人待着的自由。但创业之后，她不这么看了，她看到日历上的国家法定假期就犯怵：不开门营业，我们这个月口粮吃啥？
在启动按月结算的互联网业务之前，古都公司最困难时，为了军心，卜晓云甚至让自己一部书的几十万版税直接进了公司账户。也曾在一次次长假期间卖力码字，就为码出公司正向的流水。这事，在吴枝的言辞里，“这女人和这作者关系肯定不一般”。还在微博上感慨“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幸好团队进驻东华公司的时候，吴枝已经离开团队了。这样她锲而不舍编撰的香艳故事，最好也就是“二手香艳”。对吴枝而言，只要卜晓云身边有男性出没，故事就地成立，童叟无差。
这些事，卜晓云害怕阑杉知道了心疼，一声都没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