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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儿，不对劲儿啊！”
“我清楚记得，我来之前的路，明明两旁都是浓郁的灌木，为什么现在从变成了半边崖坡的曲路？”
林清玄搞不清现状了。
刚刚来时安全的小道，此时一边成了高耸的土坡。
若是不小心掉下去，恐怕不死也得半身不遂。
“要走吗，这条路。”
“不行，我得回去。”林清玄只思考了半息时间就决定退回去。
路都变得不同了，谁还敢原路折返。
林清玄回眸转身，可下个瞬间，开阔的山峰一同消失。
他身处小道中央，前后皆是路，无处可逃。
林清玄吓得牙齿上下打颤。
无奈之下，他只好选择朝山下返回，至少朝前走是不可能了。
鬼知道能不能逃出这片怪林。
林清玄的步子很慢，一小点儿一点小点儿腾挪。
因为另外一边就是很陡的坡，摔下去不得了。
然而...就在少年全神贯注于脚下漆黑时，熟悉的脚步声再次来了。
这一次比之前清晰很多，响得仿佛在背后不过一寸。
他的背衫早已湿了，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感觉这是撞了邪祟诡异，可上清宫乃仙家之地，方圆百里汇聚了一股浩然正气。
邪祟怎敢靠近的。
林清玄不敢回眸，眼睛都不敢侧一下。
本身路就十分狭窄，只够半个人身位，林清玄想转身也做不到。
又走了一段路，背后的声音没有消停。
他有多快，脚步就有多快。
等来到一处最为狭窄的路前，背后那东西似忍不住了，竟连呼吸也变得沉重。
“小子...我问你啊，你看我究竟是...”
冥冥的静默中，突然传来了十分粗狂沙哑的声音。
那声儿不像是男人，但也不像是女人。
如同被砂纸磨砺过的古老铁器，每个音节带着沉重的颗粒感。
是从喉咙深处挤压的沉闷。
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会逐渐搞不清情绪的释放。
说白了就是由恐惧一下子转变成无名的愤怒。
林清玄怒火中烧，语气强硬而刚烈，尝试拔剑转身。
“你到底一路跟着我干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斩了你！”
不等他露出剑的锋芒，脚下一滑踩空，整个身子倾斜，无力失去平衡。
只觉天旋地转。
他重重摔下了高坡，第一下就砸到了脑瓜子。
少年的意识瞬间模糊，隐约间，他的确看到背后站着某物，只是随着三百六十度滚落，他没能看清。
痛感无限袭来，无法掌控身体，随着每一次与石块树枝接触发出闷哼。
直至过去许久，他一身狼狈掉到了最底。
“呃...我...我...”
“快死...了吗...”
林清玄有气无力呢喃着，他刚刚中途晕了过去，因为痛得撕心裂肺，又清醒了过来。
现在的他浑身无法动弹，正对天空，嗅到一股甜腻的血味儿。
额前有液体逐渐流下来，挡住了眼睛。
他好像要不行了。
胸膛剧烈起伏着，每次呼吸伴随着暴烈的疼痛。
他的肋骨断了好几根，脏器也肯定受到了不小伤害。
下一刻，他只感觉身旁有谁的脚步靠近。
那声音非常轻，紧接着，他听到了奇怪的呢喃，模模糊糊的字句串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