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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悦四五年级开始,每个寒暑假,吴晗都会到单位图书馆借书,拿回家,让心悦在家看,并要求心悦假期看完,她在带回单位还书。
最开始,吴晗只是借了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后来,是四大名著和国外名著。
心悦最先看的四大名著是西游记,接着是,三国演义,水浒,红楼梦。吴晗借的书,版本都是文言文加简化字,很多字和文言文心悦都看不懂,只能等王才回家问,有时候王才也不知道,心悦只能略过,接着看后面,不认识的字就查字典,这样看一本书会花很长时间。
尤其是红楼梦,心悦开始根本就没有看懂,什么开辟鸿蒙,谁为情种。每当这个时候,心悦就习惯性地翻篇,接着往下看。故事大概都看懂了,这天,心悦看到林黛玉死了,心悦心里非常难受,边看边哭,一直到王才回家,看到心悦眼睛红红的,急忙问
“心悦,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心悦抽涕着说
“林黛玉死了,爸爸,人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看不见了吗?”
爸爸笑了,摸着心悦的头,慈爱地说
“原来是看到悲剧了,书上的故事不一定是真的。人总要死的,如果人都活着,咱们这里就人满为患了,傻孩子。”
心悦点点头,看着爸爸准备饭菜,然后骑车接吴晗去了。
心悦再一次沉浸到书里,等吴晗回来,吃完饭,吴晗才发现心悦眼睛红红的,一问才知道心悦是因为林黛玉死了才哭的,吴晗鄙夷地
“嘁”了一声,
“人家死了,你哭啥?哪天你妈死了,你还不一定哭呢!”
王才也很是无语,打岔道,
“明天休息,晚上大操场放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你要看吗?我好提前站位子”
“好啊,下午让心悦先去占位子,你做好饭就去接我,咱们直接过来”。
那个年代没有什么娱乐,周边这一片,一个月也不一定能看到一次电影。所以每次大操场放电影,露天电影屏幕的正面,一到下午就没有空地了,都是些老人和孩子带着几个马扎占地儿。如果去晚了,只能去屏幕的反面看,虽然反面看着有点别扭,但是好歹也是电影。
晚上爸爸带着吴晗过来,把车支在马扎旁边,坐着等电影开始。心悦突然觉得自己肚子非常疼,吴晗不想耽误看电影,就让心悦自己回家,在家躺会儿。
心悦捂着肚子慢慢走回家,佝偻着身子,躺在单人行军床上。没一会儿,心悦觉得下腹部一阵阵地揪着疼,然后就感觉一股热流从身体流出,她急急忙忙跑向卫生间,退掉内裤,才发现内裤上都是红红的血渍。心悦想起,一次娟娟课间上厕所换纸,心悦很疑惑,问娟娟怎么了?娟娟小声趴在心悦耳边说
“女孩子长大了,就会来月事,每月一次会流血。”
心悦想,这是不是就是月事?可是怎么办呢?心悦就拿了卫生纸垫在内裤上,回屋子,一会儿,随着心悦翻身活动,卫生纸就跑出来,心悦没办法,只能找了一个新的内裤,然后用卫生纸包在内裤上,把染血的内裤放在了床头,蒙着被子睡了过去。迷蒙间,心悦听到吴晗的叫骂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把内裤放在床头,恶心不恶心”,
心悦惊醒了过来,看到吴晗和爸爸看完电影回来了,就低着头,把内裤打开给吴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