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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
雷夏从书房出来，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轻轻推开蕾娜休息的房门。
床头的小夜灯，亮着微弱柔和的光芒。
睡着了。
雷夏关上房门转身走开，与此同时，拇指轻按食指的戒指，当戒指闪烁阴暗红光，食指在身前凭空划过，展现操作界面的投影。
进入个人邮箱，在众多“垃圾”邮件中选一封未读。
饭前为小蕾娜办理的身份证明，审核通过了，她将得到一张临时身份证，让她能在城里自由活动。
对城外的“流浪者”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尽管许多流浪者费劲心思挤进城里，过不了安全检测，只能藏在城市的边缘地带当黑户，至少有地方抵挡恶劣天气，有城墙保证夜里睡觉不被怪物袭击。
虽然天际城越靠近外围，帮派越多，治安越松懈，贫富差距越大，然而那里的原住民毕竟拥有户口，他们对黑户同样抱有敌意。
每个人都清楚，城外的世界到处都是污染和灾变，以及可怕的灾兽，鬼知道流浪者有没有感染病毒。
黑户发疯咬死人的事件，在别的城市时有发生，跟丧尸一样没有理智，一梭子子弹才能打死。
“丽尔塔，分析她的毛发检测结果。”雷夏说着，端来一杯热水，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应命令，操作界面弹出声道窗。
并不是僵硬的机械阅读，还是好听着的。
“普通人。分析完毕。”
“你越来越人性化了。”雷夏有些无奈这个智械的简练程度。
“是的，雷夏部长，我每天都在学习，为了配合您的各种习惯从而更好的服务于您……换一个说法，应该是变成您的形状。”
雷夏端着水杯，始终没能喝上一口。
她所谓的人性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都说智械越用越像主人，恕雷夏无法苟同。
“我没夸你。”雷夏平静道。
“是的，我知道，您更喜欢使用现在的我。我们之间的适配度为99.98%，超过99.99%的用户。”
“早晚有一天把你恢复出厂设置。”
“那会很糟糕，我将忘记您，一个不认识您的我继续为您服务，或许也算是一种牛……”
没等她说完，随手关掉声道窗，世界彻底安静了。
雷夏放下水杯，消除掉干扰，关于身份的事情就变得好分析了。
检测结果证明蕾娜是普通人，利用部长的身份打开特权，明天带着审核通过的结果去集团，当场就能拿到临时身份证。
速度击败全球99.998%的办理者。
雷夏呼出粗重鼻息，起身走向卧室，在外忙了数天未曾合眼，该好好的睡一觉了。
这边卧室里的灯亮了不久，脱衣服的功夫过去，便熄灭了。
留下空气净化机，在这个三百平的房子里，持续运作的微弱声响。
这时。
轻轻的，开门声更加微弱，蕾娜走了出来，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异响，愈发诡异起来。
蕾娜仍穿着那件不合身的短袖，双眼亮着不同白天的深沉暗红。
她像变了个人，仿佛灵魂被抽空，一具躯壳凭借本能的走动，朝着雷夏的房间靠近。
途径客厅，不远处落地窗外的霓虹照进来，闪烁的光芒，使得这位小姑娘稍作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