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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周子衣脸上长出来的鳞片并没有很多，只是两三片连在一起，它们呈淡粉色摸着有些坚硬，看上去跟皮肤融为了一体，有种鳞片本来就长在脸上的错觉。
搭配头上那对明晃晃的角，周子衣觉得自己怎么看怎么像会吃人的怪物。
怎么办怎么办？头上还能用帽子遮难道脸上要直接戴面纱？
周子衣的手紧紧攥着，她恨不得用力将脸上的鳞片撕掉。
“小衣，你怎么洗这么久？”
母亲的声音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
“就就就就……就来！”
周子衣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赶紧打开水龙头，用流水声掩盖这份不安。
怎么办怎么办？
胶布，止血胶布！
周子衣快速翻找着浴室置物柜的抽屉，汗水从她额头冒出，顺着脸庞滑落。
有了！
周子衣以最快的速度撕开止血胶布，用力贴在鳞片处，堪堪将其遮挡住。拿干发帽仔细围好头发，她忐忑不安地打开了浴室的门。
“小——”
“哇啊！吓死我了——”
正好周子衣的母亲想要敲门，吓了周子衣一跳。
“你才吓到我咧！你脸怎么了？”
“没，没事，挤痘痘挤破了……”
“你这孩子，没事不要去挤它，洗那么久皮肤都泡化了，赶紧去吃水果！”
“知道了啦！”
周子衣赶紧三步并两步快速走到沙发坐下。
看起来是逃过一劫，周子衣觉得心很累，连眼前水灵灵的水瓜果也不香了。
“怎么了？丫头，这水玲珑不是你最喜欢的水果么？”
周子衣的父亲像是看到了有趣的事情，不由得扶了扶眼镜。
“呃……今天没什么胃口。”
“真是难得，这水玲珑可是你两岁起就恨不得一次……”
“插播一条紧急新闻！山海市贸易区某仓库发生爆炸，疑是烟花炮竹存放不当，特助队已经在全力营救中！”
电视节目突然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虽然播音员的表情看上去一点都不紧急。
“啧啧啧，好严重的事故……我来看看网上怎么说。”
周子衣的父亲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手机上。
周子衣赶紧拿起遥控器换台，现在这种负面消息对她来说只会给精神带来更深层次的折磨。
“滴！”
“切两斤香菜，这样配料就全部准备好了，接下来猛火宽油……”
周子衣心情不好，没胃口。
“滴！”
“罗老师？我知道，衣果裸嘛！”
“嗨！有谁能姓这个啊？！你这发音也不对——”
观众哄堂大笑。
周子衣心情不好，笑不出来。
“执迷不悟一颗心
就像流落异乡的尘埃在风里
如果天长地久
是一场人间的悲剧”
纵然正在引吭高歌的是周子衣平日里最痴迷的偶像，此刻她也显得兴趣缺缺。
“头上长角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呢？头上长了角，会给你的生活带来不便吗？如果你头上长了角，请务必到万象馆进行详细咨询。”
咦？周子衣愣住了。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黑影在打着广告，它似乎也长着角，但是它的角更大更长。
等周子衣反应过来的时候，黑影又消失了。
幻觉？
周子衣看着自己的父亲，他正认真的用手机阅读爆炸事件的相关新闻，对刚才的广告无动于衷。
或许真的是幻觉？
不对，它似乎说了万象馆这三个字，这不是……
周子衣快速跑回自己的房间，翻找着校服裤的裤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