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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鼎盛的庙宇和谒师所可能会遍布这座古老的城市，但是海莲娜并不认为这些能对它的市容市貌有什么大的改观。
事实证明，她错得离谱。
她失神地望着湿婆金庙恢弘的金顶，心中正在复盘自己到底是如何错判这座城市的风土的。
“这座庙宇的大门以及大小十九个圆顶都被贴满金箔，一共耗费了750吨黄金。”
“哇哦......”看着天空中飞过的鸽群，少女的口中发出由衷的赞叹，但她脸上的表情很快又被疑惑取代。
“这是锡克教的寺庙吧？”她问到：“您作为印度教的大祭司为什么会对锡克教的寺庙如此......”
少女说到这忽然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对不起，如果我说了什么......”
“没事的。”拉胡尔·辛格眯起眼睛看向河岸边那些层峦叠嶂般的寺庙，眼中闪过的神色有些复杂。
海莲娜可以看出来，他对是否要说接下来的话有点犹豫。
“我们印度人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上千年......”他还是开口了。
“瓦拉纳西是印度多个宗教的圣地，信仰各异的人们在这里生活、朝拜、工作......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的神色里浮现出一种显而易见的哀伤。
“他们和谐相处，无论是穆斯林、锡克教徒还是印度教徒......年轻人，你要意识到，我们之间的所有嫌隙和憎恶，都是由那些人......那些不择手段的人挑起的......最开始是波斯人，然后是英国人、日本人......”
听到这里，少女的眼眸垂了垂。
“那些人最后都走了，但是他们留下的疤还在。他们的统治持续了数百年，我们民族的自相残杀也持续了数百年，甚至于现在也仍然在继续。”
海莲娜觉得，他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多愁善感的老人，正在用一种通透的语气讲述自己不堪的过去。
“对不起......”
“什么好对不起的，孩子。”
他此刻笑得也像是个普通的老人。
“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情，让大坝决堤永远比重新建起一座更简单。”
林青云看了一眼作沉思状的海莲娜，也看不出来她是不是在演戏。抬头看了一眼恒河的方向，林青云立刻就被吸引住了目光。
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一群海鸥正在金色夕阳的照耀下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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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尼卡尼卡河坛是整个瓦拉纳西最神圣的地方之一，它被不尽其数的建筑簇拥着，坐落在无数的圆顶寺庙之间。从它的顶端往下眺望，可以看见神圣的恒河从河坛之底流淌而过，两千年来从未停歇。
“一天之内能有三百余具尸体在这里被焚烧。”
拉胡尔·辛格指了指他们脚下的空地说道：“低种姓在这里。”
他又回身指了指他们面前的建筑：“高种姓在这里。”
海莲娜四下看了一圈，确实能看见地上经年累月形成的烧灼痕迹，也能看见或零散堆放或垒成床铺状的木材，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