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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3把车停到了楼下，却并没有上楼，而是走楼梯从一层出了大厅，从这里看过去，那栋楼竟然就在自己家的对面，相隔不远，但是在两个小区里。
今天不知道是初一还是十五，月亮很亮，圆圆的，风也不冷不热，523信步走出小区门，发现对面小区的安保挺严格，没有门禁卡是需要登记的，于是扭身从地库的出口溜达了进去，虽然旁边有个保安的岗亭，不过都是自动的停车管理系统，保安不知道在睡觉还是在看手机，在夜幕的掩盖下，523很顺利地进入了车库，找到了自己想去的那栋楼，然后从楼梯爬到了10层。
523用从妻子那找到的钥匙配了一把，开了门。其实每次妻子有想藏起来的东西，不是在鞋柜里一双从来不穿却经常擦的鞋里，就是在大衣柜上面的整理箱里，很少换地方，就算真换了，自己也能找到。这个屋子一进来就觉得无比熟悉，没有开灯也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谁布置的。
523走到了落地窗前，一眼就看到了对面9层的自己家。家里亮着灯，妻子从卧室走了出来，连脚上的拖鞋都能看到兔子耳朵，她其实挺漂亮，纤细的身体裹着一件白色的睡裙，小腿就那样裸露着。妻子就那样披散着头发，像游魂一样也走到了落地窗前，她在看什么？523顺着妻子的目光看了过去，楼下的小花园里，那个空荡荡的秋千，在轻轻的摇着。
苏洛第二天下班的时候遇见曹北希一点也不意外，程文娟的尸体是5月16日一早发现的，而15日夜里，曹北希就像实在找不到时间证人一样，在真爱社明晃晃的监控设备下面一直坐到了凌晨3：30，虽然中间最长有1个多小时的间隔，但是连运营组的同事都知道那天“曹律师拿着小苏给的折扣券一口气体验了三回，中间累得去楼上休息了两回，都没有放弃。”
“苏洛。”曹北希的脸色看起来还是不太好，估计一天一夜都没有睡。
“曹律师。”苏洛平淡的打了个招呼，然后下了楼。
平常苏洛21点之前下班，都是走去车站坐公交车的，大约半小时的车程，下车走10分钟左右就到家了。今天的月亮挺亮，现在是苏洛最喜欢的季节，温和的风吹在身上，痒痒的。
这个时间公交车上的人也不会多，那种靠在窗边座位上发呆的感觉，总是让自己回忆起刚回国的时候，那会很傻吧？苏洛轻轻的摇了摇头，这几年的记忆越来越差，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掏出手机，突然想看看自己，而从照相机里最先看到的，是一个很刻意扭过头的男人，他的动作幅度有点大，才让苏洛注意到了。继续用手机对着自己拍照，苏洛一边摆姿势一边观察着坐在自己后面三排的男人，坐着比自己高一头左右，应该有接近180的身高，现在穿着这种厚度的黑色帽衫有点热，大晚上带着墨镜坐公交也有点奇怪，而且这个看起来26、7岁的男人没有带着耳机，也没有低头看手机。
苏洛看了看时间，21点刚过，平时自己下车的地方有几个路边摊，一般都会开到23点以后，有个摊子是对中年夫妻，跟自己还算熟。公交车一站站的走走停停，车上的人越来越少，苏洛的双手也开始不自觉的握在了一起，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策划案写多了，总是有点疑神疑鬼。
21：30，苏洛跳下车，才发现车站旁空无一人，别说路边摊，连亮光都没有了。苏洛不知道的是，这个地方早些时候有人喝酒闹事，警察来了一次，几个路边摊本来就不是合法经营，一看要出事，全都提前收摊回家了。
这个变化让苏洛有点措手不及，她深呼了一口气，依然去车站边扫码打开了一辆自行车，一个脚步不紧不慢的跟着自己，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