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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样死了？”
许久，卡尔方才如梦惊醒一般，侧过头不敢置信地朝满脸悲戚的狄米特轻声询问。
【不，那**搞错人用错剑了，还没死。】
狄米特淡淡瞥了他一眼，头次没有喋喋不休满脑子想着该怎么忽悠逗弄这个不曾自由过的自由（百科：Carl是个北日耳曼男性名字，意思是“强壮的人”或“自由的人”，起源于英国德比郡）少年。
卡尔亦是有点不适应安静的狄米特，想抬手挠挠头缓解尴尬——他感觉自己好像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于是，他用魔法把手从地里掏了出来，又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这才接受了狄洛斯自杀的事实。
真是梦幻啊……不过，现在好像有个更严重的问题。
将疑似父亲的狄洛斯抛到一边，卡尔看向魔女的方向，又看了看满脸惊恐如天崩的海妖们，思考着还有没有机会跑路。
魔女的表情看上去有点不对劲，就像……那天夜晚仰望星空时的模样，果然是狄米特说的那样么？
卡尔再度看向狄洛斯，此时方才真正接受了他是自己的父亲。
这时候逃跑……是不是不太好？
“我以前听说过一个很有意思的说法。”
此时，狄米特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卡尔侧过头，只见狄米特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脸上再无刚才的悲伤。
“父亲的葬礼上，我正与修女偷偷调情。”
“什么意思？”
“这是种炸药奖得奖的写法，只有蹩脚的写手才会去写什么‘父亲去世那年我十八岁’这种无聊又没有意义的东西……唔，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那么点代入感之类的？”
“哈？”卡尔仍旧不明所以。
狄米特抬爪拍了他的额头一下，恨铁不成钢道：“这时候脑子里想什么就去做什么啊，要是因为太过在意别人的想法而放弃了自我，那就一辈子都只能当个伤春悲秋怨天尤人的人偶了！”
卡尔依旧不懂，选择自己唯一听明白了一点的东西反驳道：“这种时候自顾自的做法不太好吧？”
“听着，少年，这是狄米特大爷一辈子的智慧，我只教你一次。”狄米特偷偷瞥了眼魔女，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
“如果太在意公义道德之类的东西，那你就一辈子得不到快乐。反过来，我思故我在，你得先让自己顺心如意，才有闲心情去给别人创造快乐施舍道义。说得难听一点，世界真实与否于你个人而言跟其他人的存在毫无关系，如果你要用他人的感受给自己画地为牢的话，你就会慢慢变成一个负面情绪的废物，懂了吗？”
卡尔听得一脸懵逼，很果断地摇了摇头。
“不懂。”
“唉——笨蛋。”
狄米特长叹一声，既是吐槽卡尔天真，也是吐槽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
它挠了挠头，心烦意燥地想了好一会后，变故突生。
“啊——！”
海妖群众发出了一阵惊呼。
狄米特和卡尔寻声望去，见他们本就惊恐的脸色变得愈加苍白起来，很快又看向狄洛斯的方向。
却见伊莎贝拉正缓缓抽出自己的大剑，将他的尸体无情扔到地上，冷漠的脸上丝毫不复刚才亲吻时的柔情。
【果然还是恨意更深几分吗？】狄米特不由如此想到，轻轻叹了口气。
【现在，你的灵魂终于自由了，我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