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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离开大厅门口,几条作为疏散通道的各处楼梯廊道也无法行进——
苦苦挣扎着求生的人们,在极度的混乱之中,脸上充斥着对死亡的恐惧;时不时甚至还有人被挤出扶手的边缘,从楼梯中央的缺口处摔落……
“呼……呼……”
横手很卖力地弯腰大口呼吸着——只有将近三分之一的人离开了厅室,而更多的人则堵塞在外面;现在警察们已经成了笼中之鸟,几近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了。大多数欧式桌椅已经被掀翻,地上满是凌乱的玻璃碎渣,以及没有吃完的菜肴、各种弯曲的金属餐具和塑料垃圾……
这里简直成了一片无人管辖的空中监狱。
“……渡边和吉田、立刻到门口疏散群众;后藤还有其他队,从VIP逃生通道离开,保护财团的首脑——!”
横手在焦急之中,尽可能地大声地发出命令——门外的哭声、叫喊声之类的杂音实在是太过刺耳,时间一久,甚至开始刺激着周围的警察产生强烈的呕吐感。
警察们迅速行动起来;横手带着两名女性警察,查看了现场留下的子弹弹孔——
石桓春彦早已经不见了,地上只有一只横向放置的麦克风不停地发出刺耳的回音。横手捡了起来,狠狠地将其关闭。刚刚耳膜一直在被刺耳的回声所折磨着。
人数开始减少了。整个大厅只剩下了两百余人,焦急地等待这逃生队伍的前行:在这种情况下,谁也无法平稳心态排队。警察开始一一将被踩踏的受害者们扶起,暂时安置在大厅门口的椅子上。
当检查到深深嵌在萤幕中的子弹时,横手发现,这是32毫米口径的子弹——正是他所属警察小队佩戴的德制手枪相应的子弹。
【没时间想这个了……现在要做的是…………】
横手用手在衣服内衬里掏着什么东西。
“别动。”
一柄德国制SIGSAUERP230手枪,顶在了他的脑部。
横手双眼一瞪,接着缓缓地站直身子,抬起了双手——
“……你是谁?警察?”
“……”
横手一顿一顿的慢慢问道。然而身后的人却什么都没有回答。
“咔嚓”
冰冷的手铐将反手剪着的横手铐住,接着他被推搡着押在了墙角。
横手终于抓住机会回头了。铐住他的人,正是一个穿着制服的、令他熟悉的女警察。
“……麻生警官?”
◇
菲奥娜在枪响之后,迅速地逃离了现场。
按照L龙的计划,这起即将到来的骚动应该是她的杰作。即便造成一定的伤亡,也好过电梯层炸弹爆炸、上层人员全部遇难的结果。
她奔跑着,在人数稀少的廊道中追逐着一名身形诡异的、穿着破旧休闲服的大叔。
在展厅喝茶的功夫,便有一个一直低着头,蜷缩在不起眼的角落的人。戴着墨镜的他。镜片下的长胡子一直在抖动;虽然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但菲奥娜判断,他恐怕一直处于激动状态。
而枪响了之后,大叔便立刻逃离了现场;实在没有理由怀疑他不是开枪的人。
大叔似乎发现在了菲奥娜的存在,但是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当他绕行至塔楼的消防通道,并熟练地开启了通往最顶层天台的安全门后,菲奥娜意识到事情开始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爬上安全门,眼前是一片银灰色的空旷地域。不远处放着一只墨镜,循着墨镜望过去,菲奥娜终于看到了那位长胡子大叔。天台的顶层明明是禁止入内的,但是大叔似乎对此毫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