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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川的风偶尔是干燥的，带着咸腥味，更多的时候是湿润的。不同于细雨蒙蒙的湿，是对比沙漠而有的湿润。
“那夜还以为是我看错。”姜有鱼从甲板上向风茵走来。
海风吹过，姜有鱼身上独有的调料味飘向我的鼻息。姜有鱼？她是慢香烤鱼的主厨？
“唐愣子又把这黑球丢给你了？”姜有鱼说着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感觉这白毛比以前多些。”
“末氏丢了个诱饵。”风茵语气寻常听不出有何特别。
“霍施薇是个不成气候的。”
看风茵没有回答，姜有鱼又说，“这就是你大老远将我从曼城叫到青川的原因？”
“孙老想对他下手了。”
“谁？唐愣，七？”
风茵点点头。
船身将海水碾压，两侧激起的浪花狠狠拍打在坚硬的钢板上，只有风声在耳畔咆哮。
“你准备如何？”
风茵长久地沉默，一手缓缓捋着我的绒毛，半晌说，“要是白狐能听懂我们的对话，是否能救下他？”
“搭上你的命也未必能。”
姜有鱼并非给风茵泼冷水，若她心软，死的就不止唐多令一个人了。“你退圈那两年亲手杀了多少人，你数过吗？”
风茵知道姜有鱼在警告她，可，为什么是唐多令呢？
“你可别忘了唐寅知离那个位置仅一步之遥，孙青枫和郑厚德联手，唐家就必须退出这个舞台。”
风茵失笑，戏子为名为利，官者为权为利。其实到哪儿都一样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接下来便只剩海风呼啸，我看着发愣的风茵，在她双眸中读出悲伤。姜有鱼陪着她一起沉默，良久，看见远处海豚跃起，出半开玩笑说着，“要是可以选，姜家二小姐和孙家私生女，你选一个？”
风茵转头看向姜有鱼，“都是笼中鸟，有何区别。”
“那便是了，虽我俩身份不同，却也不过是囿于天地间的凡人。既是没得选择的事，不如换个方式让自己开心点。”
是呀！风茵微微一笑，姜有鱼看似放着堂堂姜家二小姐金尊玉贵的日子不过要去农家小店做个蓬头垢面的主厨，为的不就是心中那一点点欢愉吗？
“不过话说回来，你想好怎么动手没有？”
看风茵愣住，姜有鱼打趣，“便是至亲也有反目，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设想过与唐多令分道扬镳？”
在风茵心中，她只拿唐多令当并肩的队友，的确从来没想过背叛。
“或许你应该好好想想了。”
姜有鱼拍了一下栏杆，“我回了。”
风茵应了一声继续站在甲板上任由海风吹拂。
落日似淹没在海水中，整个海面变得橙黄，却不澄澈，无端给人压抑的感觉。
“我们也回了吧！”
曼城郊区，末氏据点。农庄不大不小，为掩人耳目这里正常营业着一处农家乐。
四楼东南角的客厅里末华一巴掌狠狠打在霍施薇脸上，“让你做这么一点事，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