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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说我立即明白那是怎样一种感觉。曾经的我经受某次打击后,曾一个人跑去野外,而暗蓝色的天空丝毫没有给我慰藉,反而像一个辐照灯,即将对我发霉的身躯进行杀灭似的。
“那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勉强。”我要继续给几个哥们儿讲一下野外行动的注意事项,虽然有些担心夏浪小朋友的状态,也有些分身乏术。
我们先确定了明天出动的人员名单。我和小夜肯定要去。小夜是现在队伍里的顶尖战力,可预见到未来里大概也是。她那根本不合常理的格斗能力,也就是放在这个生化危机爆发的末世里会稍微显得合理。我也算对搏击圈有所了解,这圈子里靠花拳绣腿出名的歪瓜裂枣已经不少,近些年各种吹得天花乱坠结果一上台被民间爱好者揍趴下的“大师”也没少出洋相。而小夜如果想红,拍个录像,然后和那些歪瓜裂枣过过招,加上她可爱的乖学生外表,这种爆裂反差萌的每个毛孔里都在往外喷流量。当然她选择的是默默无闻,我认为这不全然是她性格使然。我的话,我给机长放了狠话,只要他的射箭馆能给我找一张像模像样的弓,我就是咱们队的二号战力。
这话不是大放厥词。而且机长也相信。我虽然不是职业运动员,但因为某个原因,我接受过一段时间的颇有强度的训练。而且不单是打靶。是打猎。
被戏称为睡神的文浩月同志自然也要动身,别看他懒洋洋的,在曹老师的鼓励下已经健身一年,体格还是很可以的,就是缺少点专业的搏击技巧。这可以让小夜给他补补课,希望补课的时候他不要当睡神。
我有些好奇,这个看起来懒米日眼的家伙为什么能坚持锻炼身体。
进行组队训练时我抛出过这个问题,是曹老师给我的回答。
他说,男人到了某个年纪,总会想有点什么要坚持的东西。
“三十年前的我就明白这个道理。”我们休息时,曹老师毫不珍惜地灌着瓶装矿泉水,好像想模拟一点酗酒的快感,“那时候我以为我需要坚持的东西是摇滚。但三年后我就改变了我的主意。”
“所以您最后选择的是艺术吗。”小夜有些令人感到意外地加入了聊天。她说的艺术显然指的是狭义的视觉艺术。
“嗯……严格来说也不是。如果是,我现在大概已经是双一流艺术院校的教授了。”曹老师有些陶醉地眨巴着眼睛。
睡神伸过头来,“那个,老师,你不是说过吗,学院里那些老学究,都是些屁都不懂,只会照本宣科的废物。”
“我这话也没说错。他们是废物,不等于我进了学院也是废物。”老曹继续高昂着头,似乎在维护自己因前后矛盾而可能出现裂痕的观点。
“您就能肯定,您不会被环境同化吗?”我也饶有兴味地加入了讨论,“说不定那些‘老学究’成为教授前也是怀有远大艺术理想的文艺青年,想着自己既然有幸掌握了无数人心心念念的平台资源,那就应该人尽其职,物尽其用,好好创造美妙的艺术珍品,为我国的艺术事业添砖加瓦。但是还没几年,自己刚小有名气,一天,一个自己的亲戚联系上了自己,哦,原来亲戚家的孩子要艺考了……”我还没说完大家自然已经明白我的意思,嘻嘻哈哈笑起来。
“你还别说,我其实也被亲戚找过。当然不是走后门啊,我知道你们家是监察世家,但我确实一身清白。他们找我只是让我辅导他们的孩子艺考罢了。”
“还监察世家呢。这种活计哪有世家的道理。反正我爸妈是打死也不愿意我再干这一行的,所以我才下定决心以后做学术去。”我说,“而且现在他们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刚才夏浪小朋友说的,现在只是把各自在意的东西埋在头脑深处,暂时让自己冷静下来,应对眼前的事情。我们又何尝不是。而且你们也记得我说的,我上山前,还有几个同伴困在区六中教学楼上,饿了三天了,再饿三天大概也死不了,但我可没保证三天内就去救他们——要是我号召你们协助我去六中——现在那里有几千个学生丧尸——救他们,你们会愿意吗?一个道理。大家各自心里绝对还有放不下的东西,暂时被压下去了。这样很好,要是现在所有人都忙着怨天尤人那我们别求生了。但是也要稍微注意一下调整心态,不能一直这样糊弄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