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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戴洛泽作为可靠同伴的形象暂时稳定住了。
咖啡馆那传来了窗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大呼小叫。
“我觉得我们还是赶紧跑远点比较好。”戴洛泽不知如何摸清楚了萧银笙已经接受自己的态度,松开了手,重新提起刚才被他塞墙角里的一筐面包,“他们应该会知道这个团队里少了人。而且说不定他们找的就是你。”
萧银笙说不出反对的话。从单纯的形式上来说,现在自己和戴洛泽确实是“抛下同伴逃跑”,而且同伴里有救过自己一命的人,这似乎令人不齿。但平心而论,如果自己此刻留在咖啡馆,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呢?
那个方脑袋没有死,这些人里也没有方脑袋。但萧银笙确信,方脑袋就等在附近的某个建筑里,此刻正在养伤,被打爆的眼球也许正在流出粪黄色的脓水,疼得他龇牙咧嘴,心中仇恨的烈火愈发强烈,如果他再次见到自己,恨意与扭曲的肉/欲会喷薄而出,瞬间将自己吞没吧。
“我们小声点。”萧银笙说出一句有祈使意味的话,也许这样能显得自己有一点主动性。
“那不用你说。”戴洛泽有点不客气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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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破碎声把我惊醒时,我后悔了。我应该提前部署守夜人的。我和文皓月以外的人不熟,不想麻烦人,我也讨厌求别人办事。现在看来这种想法很害人。
手枪就在我当枕头的那堆书旁边,但在我伸手摸枪之前,书房外的人影已经注意到我了,他们手里抬着类似枪的东西对着我,有人用手电筒一照,我看清了那是什么。那应该是猎枪。我们这儿以前山上野猪多,野猪会破坏农作物,山下农民就会用猎枪打野猪。现在当然全面禁枪,但民间肯定有遗留。
“不许动。举起手。站起来。”抬着猎枪的人声音冰冷,和门外正在和其他人厮打的吵闹的家伙不太一样。如果不是暗淡的天光约莫映照出这男人胡子茬杂乱的脸,我可能会怀疑他是个警察。
男人用枪指着我,另一个个头更高的男人从旁边走上前,掏出一把手铐,咔嗒咔嗒把我的双手铐住。
“确定是他?”拿着猎枪的男人问。
“衣服颜色对上了。”
“就是我把那方脑袋死猪眼睛打爆的。”我此时心里不可能不怕,下意识用语言回击,虚张声势。高个子男人立即一拳砸我脸上。嘴里登时溢出铁锈的味道。我很想一口啐他脸上,但突然觉得这没有意义,咬咬牙把血唾沫咽了下去。实际上现在这些人连留我们一条命的理由都没有。
我心里发誓,这次如果捡一条命,这辈子永远要有人守夜我才睡觉。
“要不直接杀了?”枪手问。他的身子稳固,眼睛盯我盯得很死。他不是第一次玩枪。
“老牛说过要他亲自过手。”高个子又拎起拳头准备砸我,但我眼睛余光看出是个假动作,没有闪避。他的拳头软绵绵碰了一下我的脸,然后似乎对我的反应很不满意,又卯足劲儿来了一记实打实的勾拳,把我掀翻在地,摔进那堆拉美文学丛书里,一本科塔萨尔的《跳房子》翻倒盖在我脸上。
“那其他人呢?”枪手依然一动不动。
“其他人杀了吧。就留下这小子,还有老牛看上的那个姑娘。”高个子背对着晨光溢出的房门,用手指着我,“这小子好像有点好玩。我很想看看他惨叫的样子。我猜老牛更想看。其他人就地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