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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沿着事先摸清,并布置了简单障碍的相对安全的小巷想附近的药店前进。药店不是第一次去,但冯山云感觉今天气氛不太对。他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他想看一眼焦青的脸色以确认,但在两人进入药店时,冯山云偷瞟一眼焦青的脸色,又觉得没什么异常。
两人无话,冯山云率先开口:“贵哥的伤更严重了?这种小店的医药不知道能不能应付……”
焦青抽着烟,盯着药架子,“那你想怎么办?送医院?让丧尸医生去治他?”
冯山云沉默,继续收集药物。焦青平时说话也那么冲,他判断不出焦青的心态。
过了一会儿他想出了一个可能性:到底还是因为以斯帖的事情吧。
以斯帖是焦青的女朋友。
这事儿在前年圣诞节——也就是冯山云和以斯帖,还有圣义教的所谓“圣女”一起参加聚会的时候就得知了。以斯帖本名衣诗韵,和冯山云这种家庭出身的信徒不同,她是成年后自己选择入教的,当时因为情感问题,想找个寄托,在朋友鼓动下入了教,一开始并不算多虔诚的信徒,甚至有种标新立异的意思。
直到后来再一次在恋爱上受到伤害,她再度把信仰抱紧,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接受了圣义教的宣传。
冯山云不太清楚以斯帖为什么会和焦青在一起。听说焦青是个城中村里长大的青年,平时以走街串巷卖小吃为生,寡言少语,干活时可靠,这些特点或许真的可以吸引女生。
但冯山云很怀疑两人的感情,平时教会进行地下活动时,以斯帖如果接到焦青的电话让她早点回去,虽然不会面露不耐烦,也不拖延时间,但冯山云依然能感到她眉宇间有种疲惫和无奈感。
第二次情感经历的挫折对以斯帖似乎冲击很大,她把信仰抓得很紧,甚至尝试完全背诵《圣义经》。《圣义经》里曾提到夫妻相互忠诚的原则,虽然不像某些传统宗教那样严明,但或许以斯帖自己下决心好好落实。
但信仰的力量未必能完全改变一个人。事实就是,这半年来,以斯帖在教会活动中接近冯山云的次数越来越多。
通过焦青,冯山云也接触到了焦青背后的这个秘密社会“新奥会”,这是个由十二南境地区多年前的一个秘密社会“奥特曼会”的残党分裂出来的,“奥特曼会”是一个喜欢奥特曼的小混混创立的秘密社会,多年来在十二南境的景点等地靠敲诈勒索牟利,三年前被警方一网打尽。当时,一个在会里身处边缘地带但已经初有人脉的家伙,伙同十几个喽啰转战自己的老家靖州,并成立了新奥会,此人就是张发财。
新奥会平时也干正当行当,也干灰色产业(不知道有没有卖过中性笔),最坏的时候干过洗/钱:洗诈骗组织的赃款。将赃款换成黄金,然后再托人去边境地区出手。这一行赚钱最多。不过后来查严了,又作罢。张发财确实胆大心细,从来不把个危险工作做上瘾,新奥会几乎都不算传统意义的秘密社会,简直就只是个朋友圈。至少冯山云一开始这样看待这个帮派的。
实际上,新奥会四下里也有许多团建,张发财甚至还会在酒足饭饱后摇头晃脑地对着天下大事一顿胡扯,让那些小喽啰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也许张发财一声喊,让他们去送死,他们脑子一热真的会上。这些是冯山云不曾看到的。
直到生化危机爆发前,冯山云甚至觉得焦青是个比较老实的男人。
若非如此,他绝对连以斯帖的“普通朋友”都不做。
……
冯山云继续往药篮子里装药。一些与外伤消炎无关的药品也被他装进了篮子。他在拖延时间。他没有继续观察焦青,却凭着记忆回溯提高了警惕。
这家伙就是凭借着看上去可靠的品质吸引了当时心绪低落的以斯帖,然后顽固地把以斯帖留在自己身边。冯山云脑子转得飞快,开始脑补各种细节。
我一开始确实只是把以斯帖当作普通朋友。但是……但是她不一样,她在等我,但是她碍于信仰的戒律,如果焦青不同意分手,她就选择默默忍受。
而焦青也在观察我,他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好人,不会在乎我和以斯帖因为信仰问题走得近一点。
真的只是因为信仰问题吗?冯山云马上反问自己。
你每次回忆她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呢?
在母亲的墓地那里,你举目四望无所适从时,是她来和你说话,最后邀请你加入这个家庭。你真的是完全把她当作普通朋友看待的吗?
你肯定会表现出你真实的感情来,而焦青,他也看得出来。
生化危机爆发第二天,冯山云跟着新奥会去搜集物资,在一个小杂货店里,焦青一枪把躲在店里试图阻止众人的店主的脑袋给崩了。直到这个时候,冯山云才一下子反应过来焦青眼珠子里那股有点呆滞的劲头,实际上极具杀伤力。
把一篮子药物拎到柜台上,焦青喊起来:“连着篮子一起拎走吧,你还想付钱?”
“不是付钱,我……我搜一下柜子。”
“钞票现在没什么用了!擦屁股还嫌硬!”
“找点其他东西!……哦,看,这有瓶胶水,这有个剪刀。”
焦青皱了皱眉头,“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小东西嘛。总有用得到的时候。”
冯山云随口应付着,把胶水、剪刀放在了柜台上,然后随手把一把裁纸刀揣进了上衣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