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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尾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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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千年,从石器时代一直到现在。
  说长好像很长,说短……好像也的确挺短的。
  但不管如何,这的确算得上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我穿上外套,走出房间来到了街上。
  恍惚间,我似乎看到昏暗的天空划过一道流星。
  顺着路沿,我慢慢地行走在路灯下。
  没有明确的方向,只是向前走着。
  我不知道自己正走向何方,也不知道自己将走到哪里。
  只是向前走着。
  就这样慢慢地走着。
  直至道路尽头,城市边缘。
  再往前,便是海滩。
  在夜幕之下,蜿蜒的荧光海滩,与天空中的明月遥相辉映。
  我并没有跨过栏杆走入海滩,只是站在路边,在皎洁月色的照耀下,凝望那泛着蓝色霓光的海浪,一次又一次地拍打着海岸线。
  除了海浪翻腾的声音外,四周一片寂静,再无其他声响。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这份静谧似乎并未触动到我,亦或许……是我打扰到了这份静谧;一片乌云遮盖住了夜空中的明月,月色愈发晦暗,甚至就连海浪声也低沉许多了。
  时间逐渐流逝,不知过了多久……
  风停了。
  海浪也渐渐平歇。
  失去浪花的搅动,海水中的荧光逐渐暗淡了下来。
  月亮仍旧被乌云遮盖着,晦暗的月光甚至比不得逐渐暗淡的荧光。
  身后传来一阵破空声,我心有所感般转过了身。
  这时,焰火在夜空中绽放。
  我抬起头,凝望着那转瞬而逝的美丽。
  随着烟火一同到来的,还有一阵深沉而悠扬的钟声。
  “已经……零点了吗?”
  钟声响起,这是开始,亦是结束。
  这是第五千年的开始,亦是人类的结束;结束的结束。
  ……
  缤纷的焰火终究只是昙花一现。
  我转身继续凝望那片海滩。
  只是扭头看个焰火的功夫,海水中的荧光已经彻底暗淡下去。
  夜空中的月亮,也已彻底将身形隐藏在了乌云之后。
  唯有耳中那海浪声,依旧是那般低沉。
  良久之后,我轻叹了一口气,旋即又淡笑了一声。
  即便没有荧光,大海依旧是那般宽广。
  即便没有月光,夜空依旧是那般深邃。
  耳中的海浪声,终究是停下来了。
  失去了海水的幽蓝荧光,失去了夜空的皎洁月光;眼下的这份静谧,却也因此显得愈发纯粹了起来。
  而这份纯粹的静谧……或许也终究不会被第二个人知晓。
  ……
  顺着来时路,我默默地行走在夜空下。
  没有明确的方向,只是向前走着。
  但我知道自己正走向何方,也知道自己将走到哪里。
  于是便向前走着。
  就这样慢慢地走着。
  直至彻底远离那份独属于自己的静谧。
  ……
  忽然间,我的心底感到一阵恐惧。
  因为我看到前方的路灯下,趴着一个人。
  我紧皱着眉头走上前,将他翻过身,发现他早已死去。
  意外?还是……
  我不好轻易下判断,默默地将他放回地面,想着喊人过来帮忙,总不能让他曝尸荒野。
  但接下来,我发现了一个更加令人恐惧的事情。
  大街上、楼屋里……我找遍了所有地方,最后只能得到一个答案——所有人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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