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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晓军却因此,耽误了重症室这边。
江黎虽然不太认同李晓军某些追名逐利的做法,但在这件事情上,她认为对方情有可原。
院办的副院长陶大勇看向众人:“如果其他教授没有意见的话,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
“我有不同意见!”
就在李晓军心丧若死的时候,他没有想到江黎会帮自己求情。
陶大勇也很意外:“江教授,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嘛?”
江黎看了一眼李晓军,没有直接说意见,而是谈谈自己对国内医疗行业的看法:“大家都知道,我出国工作了七年,这七年时间里,让我对肿瘤学有了更深刻的认知,然而就算我们当下医学如此发达的情况,我们作为肿瘤科医生也不得不承认,人们对待医学的期待还是太高了,有些患者认为在医院花了钱,医生就必须把患者的病治好,可作为肿瘤科医生,我们必须承认,有些癌症,我们哪怕竭尽全力,依旧无法挽留患者的生命。相比国内,国外因为从小就给人灌输生命教育,所以外国人对待生命会更加豁达,而我们国家,目前还缺少这种生命教育,所以,我们的医患关系始终很紧张。”
“所以,我也理解王小军这种有些极端的做法,”江黎看向了陶大勇,“另外,再说说这个患者,患者叫刘蓉,是弥漫星形胶质细胞瘤,虽然恶性程度不是高的那种,但肿瘤的位置太偏,几乎占据了大脑中动脉远端分支,无意给手术造成很大难度,包括活检,加上刘蓉本身有过脑出血的前史,在颅内如此高压的状态下,我们谁也无法证明,是活检造成的脑内出现,还是病情颅内高压导致的出现……”
陶大勇缓缓说道:“但是,江教授,这并不是为李晓军跟谭谈开脱的借口,我们谁也无法证明,如果在抢救黄金时间内展开了救治,刘蓉患者的状况会比现在更好,相反,我们也无法证明,错过了黄金抢救时间,患者的状况会比现在更差,但李晓军跟谭谈,在昨天晚上,的确是有工作上的失误。”
“这个我不可否认。”江黎点点头,“但我想说的是,在媒体如此发达的时代,我们应该多一些宽容。现在媒体很快捷,仰仗短视频,一个手机就能拍摄上传,但也造成了一叶障目的现象,不明真相的人在网上随波逐流,引起舆论甚至网暴,我们经常能在媒体上看到的,要么是某个医生在火车上,在飞机上怎样力挽狂澜,彰显个人英雄主义,挽救了患者的生命,要么就是某个媒体过度放大,把医疗行业各种负面夸大和妖魔化,我觉得,这个社会应该会有一种更合理的方式,来帮助我们的年轻医生们来成长,而不是这种快消时代下,一味地用成绩,用效率来证明。”
“毕竟,我们的年轻医生们,跟已经在医疗行业过度十多年的老医生们不同,年轻的医生们当初选择肿瘤科,真的可能就是因为满腔的热情与理想,但在工作中,他们遇到了不讲理的患者,遭遇了不公,可能连最后的理想与热情都慢慢消磨殆尽了,最后只能把肿瘤科医生当做一个养家糊口的工具,让他们认为只有挣钱,才能让医生这个行业有点价值,那就是我们整个人行业的悲哀,也是医生的悲哀。”
“李晓军是有错,但他深夜外出是为了把一位肺小细胞癌的患者病例,拿给诺丁汉市的司徒德教授,争取患者最后一线的希望,谭谈之所以在联系不到二线医生时,没有联系三线,是因为他不想重蹈上次覆辙,牵连将肿瘤科医生当做自己梦想的实习医徐有树……”
院办的副院长陶大勇沉吟了片刻:“那江教授的意思是?”
“我觉得,还是要给两人一次机会。”江黎说出了自己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