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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启宗救子心切,把捕鱼的活计推给了婆娘,少捕点鱼没事,救儿子命才是大事,巫启宗天天坐在村口等郑二胡口中的异人,所谓异人肯定有与众不同地方,但是等了三两个月,村口出入的都是那些再普通不过的鱼贩子,巫启宗越等越没了底气,心头的热切期望正在偃旗息鼓之时,却当真来了非同寻常之人。日期:2019-08-1814:39:08
第三章苦行僧
这日巫启宗正在村头打鼾之际,被远远传来的嘶哑歌声惊了一个激灵,只听那歌声唱道:剜却心头肉,割除眼前疮,身陷在深渊,心却系天穹,啖遍今世苦,修得来世福。这歌声一轮一轮地重复歌词,曲调苍凉,节律平缓,唱歌之人显然严重中气不足,唱得犹如一个将死之人的临终呓语,巫启宗一听这歌声就觉得心烦意乱,却又奇怪地竖起耳朵聆听,仿佛喝了迷药一般,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等那歌声一停,猛地发现眼前立着一人,那人衣衫褴褛,身材短小,形貌猥琐至极,正手拿一柄满是铁锈的小刀,来回搓磨眼皮,另一只眼的眼皮似乎已经结痂流脓,再一看那身衣衫,似乎是一件破旧袈裟,烂得成了一缕缕布条,随风一飘一飘地露出瘦骨嶙峋的苍老身躯,左胸敞开,心口处长了一块拳头大的老茧,也被刀割得渗着血水,整个人透着难闻的腐臭味,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洗澡了,全身上下只有一颗脑袋剃得光可鉴人,说明这是一个僧人,而且大概就是一个苦行僧,所谓苦行僧起源自古代印度,在宋代已经传至中国,修行方式以自虐为主,最低层次的风餐露宿,吃发霉的食物,睡柴草的床,以瑜伽的刁钻动作折磨身形,再高一层次的可以几十年抬着一只手,或者歪着脖子,直到身体畸形,最高级别的就象他这种刀枪加身,割肉放血,长年自残。
巫启宗本来都呕得要吐了,但细一想他这模样,不正是郑二胡口中的异人吗,不禁马上打起精神,双手合十道:“不知仙人途经鄙湾,从何处来,要往哪里去?”
那苦行僧哑声道:“我自天竺取得苦修之法,来中土游历,乃浪迹天涯,并无所去之向,只是远观此处天象奇诡,形势怪异,似有祸疾召唤贫僧解救,故直奔而来,以探究竟。”
巫启宗心头一振,这苦行僧果然是郑二胡所言的异人,忙扑通跪倒:“仙僧果然是巫某等候的有缘人,恳请仙人救救小儿的眼疾。”
苦行僧也不搭话,一抖身上衣袍,居然识得巫家一般,拂开满山篙草直奔巫家而去,巫启宗跟在后面,只见他僧袍上的片片布条随风开合,一路草丛中成群的蚊蝇黑乎乎地飞出来往僧袍里直钻,却不见飞出来,巫启宗看得心皮发毛,这老僧是人是鬼还不清楚,居然就去我家,忙不迭道:“仙人慢走,我家不是这个方向,待我为你引路。”
苦行僧闷声笑道:“我知你心中疑惑,蚊蝇逐臭,而我正是其臭无比,老朽在它们眼里恰如鲜美肥肉,我随风而动,它们随风而起,不是很正常吗?”
说罢将破烂袈裟劈手卸下,只见他背脊上爬满蚊虫,仔细一看个个涨得血满脂肥,虽然振翅欲飞,然而嘴夹在苦行僧肌肤上拔不出来,须臾就吸血吸得炸裂开来,其背上死蚊虫夹杂着血水,毛茸茸,红黑黑,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苦行僧重新穿上袈裟:“不久这些蚊虫血水就会混为灰土,老僧将臭上加臭,苦修之道,在于苦极福来,极臭乃极苦,极苦而极福,此化外之道,你也不必诧异。”
巫启宗早看那老僧用锈刀割眼皮,切胸口,再看这蚊蝇吸血,想必都是苦修之法,也就放下心来,跟着那老僧来到家中,苦行僧一溜走到二狗床前,原本浑浊的双目顿时精光四射,对着二狗端详良久,“你家小爷并无大碍,只是开眼看物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是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