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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杂的思绪随着灌了铅般的眼皮逐渐沉下去,直到阖上眼睛,一整个晚上辗转难眠,枫翼累得靠在旁边那人的身上休息。
一抹可疑的绯红爬上耳根,银野低声说道:“硬撑什么啦、笨蛋,昨晚明明就很累了还死不休息,非要等到现在,真是……爱逞强的家伙。”
两天后,三人回到翡纳瑞,夏哉简单地嘱咐了几句便直奔皇宫,枫翼和银野则是先回家梳洗一番,重新换上衣服及绷带,枫翼顾不得夏哉要两人在家休息,立刻拄着柺杖直奔提尔斯士官学校,然而枫翼却扑了个空。
知道艾可和席丝在济世医院后,枫翼以为两人出了什么事情,急急忙忙赶去,却在那里得知了一样惊人的事情,瑚尔──出了意外,正在加护病房急救。
枫翼出发当天,也有两个小队在同一时间出发,瑚尔就是隶属于左翼的明小队,最先抵达且前往魔兽丛林的夏哉小队吸引了决大多数的魔兽,因此两翼的小队没费多大工夫就到达森林深处,然而却发现,那里有不少卡尔克斯计程车兵在四处游荡。
当下明决定先撤离再说,但在撤离的过程中被发现,只好边打边逃,原本能够全身而退,却在接近夜晚的时候撞上回冲的魔兽群,被双面夹击的明小队,拼命杀出一条血路,最后在离开之前,瑚尔受到一个致命性的攻击,情急之下他奋力闪躲,命是保住了,付出的代价却是……做过紧急处里以后,医生告诉他们瑚尔需要开刀,但是那里的技术没翡纳瑞先进,于是一行人快马加鞭地赶回翡纳瑞。
错过黄金时间,他们也不知道瑚尔会变成怎样,两人只能焦急地守候在门外,等待奇迹出现。
“对了、羽洛,和你同行的凉嫖人呢?”
面对席丝的问句,枫翼沉默了,明明已经想好要直接说出口,但是真正面对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实在是太可笑了。
“怎么了、羽洛,说话啊!”
抿着唇,枫翼踌躇了半晌,这纔开口说道:“凉嫖她……”
枫翼话还没说完,手术室的灯就熄灭了,开启大门,医生走出来说道:“拉米兹先生已经度过危险期了,腿也勉强接好,但是可能会有短时间昏迷不醒的迹象,这纯属正常,请不用担心,可以转去普通病房了。”
顾不得枫翼,两人赶紧跟着瑚尔的病床往病房移动。站在后面的枫翼犹豫了一会儿,跟上两人的脚步。
站在病房外,枫翼悄悄地将门拉开一个小缝隙,偷偷地看着里面的人,瑚尔裹着石膏的双脚吊了起来,身上还捆了不少绷带,席丝握着瑚尔的手哭得一蹋糊涂,庆幸他在鬼门关前徘徊了一圈终究还是走回来,艾可也难得落下几滴男儿泪。
背靠着墙壁滑落到地上,枫翼低着头靠在膝盖上,眼前的情景是要枫翼怎么说出口,瑚尔好不容易度过难关,他们正高兴呢,马上就要告诉他们坏讯息让他们难过吗?
“说吧,凉嫖怎么了?”
听见席丝的声音,枫翼艰难地开口说道:“凉嫖她……死了……”短短五个字,却让枫翼觉得好沉重。
“你……说什么?死了?谁……死了?”
“对不起……凉嫖是因为我才死的,要不是她保护我……我实在没有脸能面对你们,这是她的骨灰,我……”
“因为你所以她死了?别开玩笑了!”打断她的话,席丝紧抓着枫翼的领子,瞪大眼睛愤怒地看着枫翼,接着狠狠地揍了枫翼一拳,“死的为什么不是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说完话,席丝拿走凉嫖的骨灰,头也不回地离去。
抚着发疼的嘴角,枫翼擦拭掉血迹,重新拿起柺杖,准备离开。
“不先来看看瑚尔再走吗?他醒过来的话应该会很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