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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枪，得由你自己来开。”凌珏撤掉了温暖的身躯，白鞠冷到一哆嗦。
七个人影，六个人在等待。等待一声结束今晚闹剧的枪响。
白鞠又深吸几口气，手中的冰冷铁器不再颤抖。
她重重扣下了扳机。
……
格里格回忆起自己的身平。
如果没有这场操蛋的末日，如果没有那次糟糕的行动，想必他早就跟塔莎结婚生子了吧。
孩子估计跟面前这个狠下心来的小姑娘这么大。
格里格平静地看着手枪滑套向后一弹，他顺着女孩宽大的衣袖，目光上移。
凝辉般的细长发飘舞，厚厚的睫毛下，湛蓝瞳孔闪动着她的决心。
真好看，简直可以代表罗萨斯去参加末世前的选美大赛了。
下辈子……希望能跟塔莎造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出来吧。
“砰。”
枪响惊动了整座睡死的城市。
白鞠的手指猛烈颤抖起来，她开枪了，杀死了一个人。
即使那个人堆出微笑，眉心多出一个洞，无力的身躯缓慢向右侧倒下。
白鞠的大脑和心脏都罢了工。
身边人的言语都化作嗡鸣，像是震弹般的耳语久久回响。
恶心的感觉从胃部上涌，白鞠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惨淡。
“白鞠？白鞠？”凌珏试着摇动几下呆住的女孩。
“看来是暂时回不来了，各位快跟我走吧，感染者的速度可不慢。”矮子对阿廖沙点点头，走到四人身前。
“行，走吧。”真正的队长潘鸿站了出来，打算带队。
他把藏在手里的小刀收回衣袖，看了眼白鞠。
虽说有点犹豫，但还算干得不错，异于新手的精准，一击毙命。
此刻的白鞠完全注意不到这些，她像是个丢了魂的人偶，近乎被凌珏抱起的往前移动。
……
“各位，通过这个管道往里爬一段就到了。”矮子拍拍不老实的手电，用亮光点明了通道。
干涸宽大的管子，不知多远的距离显得有些幽邃。
“过去了有人接应，我就送各位到这里吧，”矮子说完，挠挠头跟四人道别后便转身离开，拿起了无线电，“阿廖沙，等我一下。”
送走矮子，潘鸿一抓六子的衬衫，对着两人说道：“我和六子先去探路。”
“行。”凌珏扶着白鞠，把手电扔给潘鸿。
两人摸着管道离去了。
“好点了吗？”凌珏摸着白鞠的后背，温柔的轻语拂过耳畔。
白鞠的耳鸣好了些许，她的瞳孔重新聚焦，慢慢分清了眼前的凌珏和昏暗的下水道。
“嗯……”白鞠重新感觉到自己的脚尖，发麻的肌肉像是睡醒般逐渐用力。
“凌，区域安全，过来吧。”凌珏的手表传来潘鸿的声音。
“收到，”凌珏举起手表答复，顺带打开手表的亮光模式，然后揉揉白鞠的肩膀说道，“我们也过去吧。”
“好的。”白鞠用力眨眨眼，努力恢复自己迷糊的思考。
白鞠知道没有时间再供她缓劲了，进入这个不明情况的人类组织后，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白鞠率先走到管道旁，双手搭上冰冷的壁沿想要爬上去。
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高和腿长，脚尖蹬在光滑的墙壁上打滑几下。
凌珏则再也忍受不了，她吞口唾沫，默不作声地走到白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