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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晓若哭了起来。
她趴在吧台上，嘤嘤地哭着，像一只被人丢弃的小猫。
沈一白扯纸巾递给她擦眼泪鼻涕，一面收回手机，对电话那边说：“你快点过来吧。”
程方远赶到“微醺沉醉”的时候，醉猫本猫沈晓若已经昏昏沉沉地在吧台上趴了很久。
仿佛四周的动静都知道，可似乎又什么都像蒙着一层纱，不真不切，跟梦里似的。
程方远摇摇沈晓若：“沈晓若？沈晓若？”
沈晓若勉强支起眼皮，看见一张面带焦急的人脸：“程方远？”
程方远：“是我。”
沈晓若“呵呵呵”傻笑：“神经病，程方远在跟秦浅浅谈事呢！”
程方远无奈地道：“谈完了啊。”
沈晓若转向他，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脸：“程方远？”
程方远百忙之间用眼角余光瞥了沈一白一眼，尴尬中有种隐秘的甜蜜。
沈一白波澜不惊地喝了一口温水。
沈晓若又趴回去了。
这一次，程方远怎么摇她都摇不动。
程方远有点急：“她到底喝了多少？”
沈一白：“不多，一杯长岛冰茶。”至于沈晓若趁他给她倒水时，又偷喝了他小半杯威士忌的事，就没必要说了。
程方远：“……”
长岛冰茶色泽像红茶、口感酸甜、名字也很有迷惑性，感觉人畜无害，仿佛喝了也什么。
可实际上它的酒精度非常高，一杯下去，酒量不好的小伙子都可能醉得不省人事，何况是女生。
所以，长岛冰茶又称“一杯倒”和……“失身酒”。
沈一白怎么能给一个单身女生调这种酒呢？！
接收到程方远眼神中的责怪，沈一白老神在在地又喝了一口温水：“她自己要的。”
没等程方远开口，紧接着道：“你把她弄走吧，我要关店了。”
程方远：“……”
以他对沈一白的了解，沈一白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出的人，而且言出必行。
可是……
程方远又摇摇沈晓若：“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沈晓若：“呵呵呵……”
程方远：“……”
程方远打电话杨诗茹。
杨诗茹在电话那边憋着嗓子说：“程方远，你有什么毛病？！你是不是男人啊！我忙着呢！没空！”
干净利落地挂掉电话。
程方远静静地看着趴在吧台上睡得像小猫似的沈晓若，十秒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将她扶起：“走吧，先去我那儿。”
女孩的身体就像是没有骨架一样，软软的根本直不起身，程方远试着扶了两回，都没能成功地把沈晓若从吧台座椅上弄起来。
最后只能将她打横抱起，再央沈一白帮忙用她的外套严严实实包住她。
虽然已经接近于昏死，刚离开温暖的室温，沈晓若还是敏感地感觉到冷，不由自主地往程方远的怀里缩了缩。
冰冰的小巧鼻头蹭在脖颈的皮肤上，程方远不可抑止地心猿意马，将怀中的女孩搂得更紧。
上城寒冷的长夜街头，程方远感觉自己的怀里、心里，都满满当当的，好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