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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远给沈晓若介绍：“这间现在我住，那一间是平平的。这间……”
程方远指着最后一间关着门的的房间，停了一停，说：“现在空着，放些杂物……比如平平带回来的行李什么的。”
程方远若不特地介绍也罢了，但是像担心沈晓若追问似的、赶忙主动解释，反叫沈晓若心里一动。
她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
程方远更进一步地解释：“……以前我……父亲住的。”
沈晓若想起程方远为了父亲的病付出良多，不由十分心疼，捏捏他的手说：“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会陪你一起。”
两人静静地拥抱着，好一会儿，沈晓若才开始帮程方远收拾行李。
想像中很快就能做完的事，实际上却花了不少的时间。
因为沈晓若对程方远的一切充满好奇，大到看上去年岁久远的桌子，小到床头柜前的摆件；压在玻璃底下的照片、被他藏在小角落的活动奖杯……
程方远很有耐心地一样一样同沈晓若说。
在这些讲述里，沈晓若一点一点地勾勒出年少时的程方远。
但，沈晓若敏锐地感觉到，程方远的讲述有意地绕开了什么东西，从而留下一大块空白。
一个人的人生，是不可能有大段空白的。
那段空白，一定有相应的人或物去填补，哪怕只是天空中一只无意飞过的鸟，也会惹人遐思。
整理到一半，程方远公司有人打电话过来。
听对话，应该是一个技术性的问题，程方远向沈晓若示意他一时半会儿跟对方说不清楚，用肩膀夹着手机，拿出手提电脑，走进程方平的房间，轻轻带上房门。
沈晓若手里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有一个念头像蚂蚁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她想要更多更多地完完全全地探进程方远的内心。
那个关着的房间，对于沈晓若来说，就像是程方远仍然未能向她敞开的世界。
仿佛鬼使神差，沈晓若轻手轻脚地走到厅子里。
一个是她刚刚走出的程方远的房间，一个是程方平的房间，隐隐传出程方远指导同事操作的声音；
还有一个呢？
沈晓若咬咬唇，深吸口气，轻轻地推了推房门。
房门竟然没有落锁！
沈晓若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门轴转动时发出的声响惊动程方远。
房间里的陈设，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展现在沈晓若面前。
不意外，但也没想到。
房间里一派的小女孩气息，床和家具都是清新的奶油色，床上和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可爱毛绒玩偶。
实话说，从这房间显示出的主人身份与沈晓若的猜测十分吻合。
沈晓若不认为自己的记性有这么坏，特别是关于程方远家人的方面。
至于程方远为什么改口，正是沈晓若想要弄明白的地方。
而她所没想到的是，这个房间里的家具等等，看上去比程方远兄弟用的都要高档，而且显然虽然许久没人住，却依然整洁干净得像主人还住这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