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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你看那边。”
陈欢和陈宁顺着他手的方向看去。
“那可真是疯狂的时代。爷爷我啊,就在那上学。
那年我刚十八,常被旁人叫理科天才,文科蠢才。
更还被称作是野外求生爱好者。如今想来,能坚挺地活到现在,多亏我这几个‘称号’。”
声音有些干涸,却苍劲而有力。
随着陈禾的讲述,母女二人同是踏入了他心中世界的河流。
陈宁在听小时候的事。
而陈欢听着自己出生前,陈禾时代的故事。
随着讲述,陈禾的人生缓缓翻开。语言是针线,一个个故事是其中的页码。
“那年,我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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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三伏天,夏便一日比一日更闷更热。那年,陈禾十八岁,正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清醒不足,迷茫有余。
某日的数学课,往常一样。他漫不经心地听着老师的讲解,又在桌上找着乐子。
耍一会笔,深觉无趣,又拿起喝过一半的水,{咕咚}地仰脖便喝空了。
清凉落入肚里,燥热沉在腹底。
漫不经心地扒拉着数学书,陈禾猛然从数学书和演算纸的夹缝间发现一个长着翅膀的虫子。凑近仔细观察几番,心中激起一丝好奇。
【这是什么品种的虫子?】
那虫子长的怪异。
说翅膀像是苍蝇,却细的像是蚊子;
说瘦弱像是蚊子,却短的像是苍蝇;
硬说的话,分成的三段昭示着它更像是蚂蚁,却还有着长的吓人的触须。
俨然是个三不像的虫子。
姑且叫它飞虫吧。
陈禾用右手拍打几下,试着驱赶那只虫子。
尽管心里有些好奇,但现在不是玩虫子的时候。
因此他只想着快些赶走这奇异的飞虫,然后继续投身于乐子和数学课微妙的平衡当中。
陈禾失败了。
它不但没有飞走,反而是更加靠近了些。
于是他小心翼翼拿起演算纸,飞虫正扒在它上面。拿到半空中,抖动几下,那虫子没扒住,便跌下演算纸,又在半空中展开翅膀,滑翔起来。
直到落在地上,它都没拍动一下翅膀。
【好奇怪的生物...】
陈禾的好奇心尚未被现实泯灭,他不得不承认——他对这只小飞虫很感兴趣。
于是他小心翼翼拿起瓶子,打开瓶口。
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说时迟,那时快!
他把瓶子霎那间扣在虫子身上,又拿起张白纸,沿着瓶口堵住封死虫子的去路。
【抓住了。】
陈禾心情愉悦,倒过瓶子。随即迅速地移开白纸,瞬间拧上盖子,摇动几下,只见那虫子搓动触须,很快便一动不动了。
【死掉了?】他如是想道。
【不可能吧,虫子的生命力不是很顽强吗?】
把瓶子放在右手边,他微微叹气。
他的十八岁生活又一次变得无趣起来,这奇异的飞虫并没有给他枯燥的生活带来什么波澜。
至少现在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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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这是什么啊?”
软糯略带甜味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