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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滕湘莲的识海深处,灰色光芒翻涌,心中又生出莫名的烦躁。我都说了是我的错了,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这样的想法突然蹦出脑海,滕湘莲吓了一跳,急忙将这种无端的愤恨甩出脑海。
掌柜的自然未曾察觉他的心念变化,未曾停下:“……以及醉仙居向洛京仙门统考文试探花献上的贺礼。”
滕湘莲涨红了脸,这次是害羞,连连摆手,“我不过侥幸取得第三名,前面还有两位考生远胜于我,何况我与安人非亲非故,万万当不起这番大礼。”
掌柜的一番好意遇了冷,倒也不恼,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不过十三岁的少年,半是赞叹半是感慨道:“我原以为遇到了第二个司马宣王,没想到竟是走了眼。小小年纪就如此孤直,大娘若是再坚持送这等铜臭之物倒是显得市侩了,就祝小探花郎日后能恪守本心,早日得证大道吧。”
滕湘莲也是头一回遇到见到了他的容貌还能做到不以貌取人的长者,顿时分外生出几分豪情,到了嘴边却只剩一句:“借安人吉言。”
“时日不早了,小先生还请早回,勿要累得长者牵挂。”掌柜的善意道。
滕湘莲尊敬的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互相道别后,店小二们便纷纷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叽叽喳喳地向掌柜的问起如此举动的原因。
掌柜的笑骂了几声,循循善诱道:“还记得当年醉仙居从草创到辉煌的转折点么?”
一名束发少年抢答:“我知道,是当年掌柜的您的先祖对还未发迹的司马宣王的一饭之恩。”
掌柜的赞许的点头:“一饭之恩的故事路人皆知,然而此事另有隐情。”
此事其实早有风言,醉仙居掌柜也不是第一次与自家雇员谈及此事,除了那名新来的束发少年,无人惊诧。
“当年先祖初见司马石的时候,他也是未及束发的探花郎。不过不是如今的仙门统考,而是朝廷承袭自凡人王朝的官员考试。当时放榜后,宣王就是与当时的醉仙居小二闹了些不愉快,先祖当时直接以此为由,用最高的规格在事后宴请了还是白身的宣王,并奉上了当时还没打响名头的贵宾玉牌。”
“宣王性情素来旷达,并未拒绝,甚至在醉后开玩笑说不如换成干股,也无愧狂生之名。先祖向来喜欢这般豁达之人,二话没说,额外附上半成干股,二人结为忘年交。”
“我见到那小家伙的时候,立刻联想到了宣王,加上此人着实生的一具好皮囊,也就生出几分结交之意了。”
这时又有店小二提问:“掌柜的。那您说这小家伙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宣王么?”
“此人失于迂腐,似乎是有几分道德洁癖,与宣王那种随心所欲的狂生差别极大,必不可能成为宣王第二。但小小年纪就找到了自己坚守的东西,也许真有机会得证大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