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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给卷太多菜了。”她抬起手里的纸包,晃了晃。
他微微扯了下嘴角,忽然伸手抢过她剩下的灌饼,拨开包装纸,低头咬下去。
“喂!滕熠,那是我剩的……”
“知道。”他腮帮子鼓鼓的,吐字有些不清楚。
“剩的你还吃。”她脸有些发烫,想抢回去,可被他三两口就吃完了。
“总不能扔掉吧。”他说。
“我没说扔掉,我晚上饿了可以吃。”她原就没打算扔掉。
他把纸袋子团了团扔进垃圾桶,又搓搓手,说:“走吧。”
两人回到路边车上。
滕熠发动汽车,滴了两声喇叭,见老妇人探头朝路边看,唐晓冰探出头冲着她挥了挥手。
老妇人笑眯眯地摆手同他们告别。
天彻底黑下来了,城市的霓虹还像疫情前那般光华璀璨,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龙在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街道上往来穿梭,行人在路边散步纳凉,晚风徐徐吹进车窗,赶走暑热,送来阵阵清凉。
滕熠将左臂架在窗框上面,手指来回摩挲着下颌新长出来的胡茬,他神色严肃地盯着前方路况,右手操控着方向盘将车穿过市内的一条人工河渠。
封斐家,就在河渠对岸4公里的地方。
这条路走走停停,总归是要走到尽头的。
“滕熠。”身旁传来她的声音。
“嗯?”
“你想好了吗?”
他沉默着,但车速明显降了下来。
越野车沿着河渠边的公路缓慢行驶,不时有纳凉的人步行或是骑车从车边经过。目光放远些,还能看到堤坝上来回走动的人影。
风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车内闷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唐晓冰。”就在这时,他忽然开口。
她侧过身,目光晶亮地盯着他的侧脸。
“不可能了。”他说完,头向车窗那边转了过去,他的手依旧扣在下巴上,但指尖却已深深地陷进皮肤里面去了。
她出奇得平静。
像是发问前就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答案,她并没有追问他为什么不可以。两人沉默着,她眼里的光亮渐渐被失望的情绪所替代,她努力控制着呼吸的频率,把视线从他的侧脸转回前方。
公路两边的路灯分列两行,明晃晃的一条路,此刻在她眼里却变得暗沉无光。
不可能了。
他说,不可能。
心里的痛楚,从最开始的一个点,迅速扩散蔓延至整个胸腔。
她握紧手指,牙齿紧紧咬住嘴唇。
他半晌听不到回音,不禁转头去看她。
就在分神的刹那,车头处突然窜过几道人影。
“吱——”
车里的两个人同时向前扑了个趔趄。
滕熠将头探出车窗,冲着那几个冒失鬼大声喝斥道:“喂!怎么走路的!”
跑动中的男人指着河渠方向,“有人落水了!”
落水?
滕熠这才看到四面八方的人都朝这边涌了过来。
“快来人呐——有人落水啦——”
“救命——救命啊——”
“救命啊——”
一阵阵急促的呼救声划破了夏夜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