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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离开，他连选择杀死谁，不杀死谁的自由都没有，
只有那白日的时候，一切正常的时候，他才能稍微掌控自己。
可一但等到亥时，等到他第一次犯下杀孽，将整个镇子覆灭殆尽的时候，
他便会不受控制，又成为提线木偶。
反反复复，每天都是如此。
他终于明白了，给恶神出卖自己的灵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便是需要付出的代价，这便是，恶神想要他付出的代价。
时间流逝，岁月更替，他本应该早就癫狂得。
不，他其实癫狂过。
但是最后麻木了而已。
在发疯发癫后，终究是最后的渴求支配着，他想要离开，想要离开。
如何是好呢？
这一次，他依旧没有多余的选择，无能的仿佛若干年以前，那个差点被活埋的自己。
他再次请求了恶神，而恶神也再次回应了他！
恶神总是有求必应的，只不过需要付出代价。
想要离开这样的束缚？
好啊！
只需要让其他人来代替就好了，随便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只要能够让那个人，心甘情愿的口头答应下来，那交易成立。
可是他都离不开，该怎么去寻找一个人？
恶神没有回答。
他只能做决定，最后无能为力的他，只能把目光望向，那一个个骑在他手下不知道多少次的人里，白日里，他们是正常的，和平的，可以交流的。
但他们拥有的记忆。
也是对他不满的，嫌弃的，不想靠近的。
因为他，是镇上大老爷的眼中钉，所以他爱乞丐臭老鼠还要惹人嫌弃。
可是总有几个例外。
在这之中，他最终说服的是个年轻女人。
她叫曲然，是镇上大老爷家的小妾。
据说是被大老爷强买进了家中。
一直被关在家里几年后，才开始慢慢出现在镇上活动。
在他差点被活埋的当夜，是这个女人不顾危险的来拯救他的生命。
这个女人，也是他第一个杀死的对象。
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想要拯救他？
只是单纯得好心吗？
不重要了。
反正他现在，要让这个女人做自己的替罪羊。
他成功了。
恶神便满足了他的请求，让他离开，他犯下的罪孽，这永无止境的死亡轮回，便全部让那个女人来承受代价。
…
江北眨眨眼。
这信上的内容说真话，还是有些模糊。
他是谁？
曲然能答应这种条件，显然和他的关系不一般！
他们之间，肯定不止是一句好心人就能概述的。
但相月说的很模糊，如果不是相月故意隐瞒真相，那只剩下一种可能，在他们离开镇子后，相月的记忆也模糊了。
所以只能回想出大致的轮廓。
而没办法明确细节。
那然后呢？
江北开始看第二张信。
…
曲然成了替罪羊。
她很快便支撑不住了。
她还没有崩溃，最开始是爱情，然后是仇恨，最后又是爱情。
曲然因为爱情答应作为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