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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魈神，到底长什么样？”
雀儿小小的脑袋，充满着大大的疑惑。
起先，人们觉得她不过是个祭品，都没人理会她，也只有负责祭祀的老者动了恻隐之心，耐心地给她讲述。
“那山魈神，是一个很健壮的人类，浑身长着碧绿的毛发，手持一根粗大的树桩。”
“山魈神，有多厉害？”
“那可厉害得去了，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当时我才七八岁的样子，村子里面有一伙猎户，因为不想自家女儿被献祭，和一伙人联手，想要讨伐山魈神。”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那十三个人各个都是好手，结果却没一个回来，山魈神非常生气，为了平息山魈神的怒火，寨子里的人，不得不将那些猎户的妻女交上去，一共三十多人，这才平息了山魈神的怒火。”
在这个偏僻的山旮旯里，以这些村民有限的认知，无法确切描述山魈神的强大。
但是最起码，在他们眼里，能够毫不费力地碾死十三个精壮后生，这不是神祇还能是什么？
“相传，那山魈神能够呼风唤雨，手上的树桩更是大自然赐予他的法器，能够轻易劈开山峦。”
“哇，好厉害的亚子。”
雀儿愈发笃定，这么厉害的山魈神，随手就能打十个，一定能够治好若芷姐姐的病。
“哎，本来这祭品是一年一个，但是山魈神既然把那白丫头退回来，就必须要有人去，所以就只能是你咯。
山魈神吃人可疼了，他会先卸下你的胳膊，然后再卸下你的腿，最后再生生撕下你的脑袋，最终把你大卸八块，那个惨啊，啧啧啧，惨不忍睹。”
倪二狗子走上来，故意挑逗，似乎是想要把雀儿弄哭，毕竟以往的祭品除非被打晕，不然无一例外都是又哭又闹，他就看个乐呵。
当然，白若芷是个例外，她当时不哭也不闹，也像是雀儿这样，傻傻地看着天。
雀儿的反应确是出奇地镇定，丝毫不为所动，眼中的希冀更加浓郁。
雨朦胧地下着，浸润着雀儿的发丝，给世界蒙上一层灰雾滤镜。
爸妈都不爱她，只喜欢弟弟，只有若芷姐姐从小照顾她，关心她。
她不懂什么大道理，但白若芷就是她的天，能用她的命换回白若芷的命，她做什么都愿意。
倪二狗子觉得有些自讨没趣，在地上吐了口痰，灰溜溜地退到了队伍后面。
……
同一时间，山魈洞中。
按照印象中的道路，二人先是找到了白若芷当初掉下来的那处向上的洞口，随后摸索一阵，就来到了山魈神的出没地。
周遭的光线逐渐昏暗，眼下这里距离白若芷当初的出生点不过百米距离，当初能逃出去，也是因为山魈神恰好不在家，又没恰好装上它的那些猴子兵。
从头到尾只是遇到了几只插人蜂，如今看来，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洞穴中，大大小小数只猿猴正在嬉戏打闹，地上的到处都是腐烂的瓜果，以及人类、动物的残骸。
猴子们身上穿着衣服，这些衣服都是从贡品身上扒下来的，大小不合，又被撕扯得破破烂烂，沾满泥污。
扑面而来的粪便气息与腐烂物特有的怪味混杂在一起，熏得白若芷头昏眼花。
这些人类的尸骨堆得都比较密集，堆成了一座小山，立于一块石头雕刻成的宝座边上，这都是猴王，或者说山魈神才能享用的食物。
哪怕是面对这磊磊白骨，白若芷也没有丝毫畏惧。
她怕虫子，但，她也只怕虫子。
人乃是万物之灵，体内有着一些妖兽所不具备的特质，懂得运用这些特质的蛊师，会用人来炼蛊，同样的，懂得运用这些特质的妖兽，会通过吃人来增进修为。
常言道，吃什么补什么。
在这个残酷的修仙界，吃苦做不了人上人，吃苦只能让人变得更苦。
只有吃人，才能成为人上人。
看到同族的尸骨，白若芷眼神微动，她不加掩饰，就这么直挺挺得走进去，面色坦然。
“呜哇哇哇哇！”
一只体格健硕，身穿棉袄的灰毛猿猴，当即站了出来，猿鸣三声过后，所有的猴子都聚集过来，死死地盯着下方的这名少女。
“呱呱哇呱呱呱！”
棉袄猿猴似乎是以为白若芷是新来的祭品，它指了指宝座的方向，让她在宝座旁边的石台上等候，那里是山魈神的餐桌。
这些猿猴虽然大多是些零阶到一阶的妖兽，但是都有着不低的智慧，远超同阶。
这么漂亮的祭品，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甚至有胆大的猴子，伸手想要上来摸。
然而，白若芷没有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她接下来的动作，却是令得所有猿猴当场暴怒。
只见她一脚踹翻石台，走向宝座，用衣袖嫌弃地擦了擦，旋即就这么坐了上去，翘起了二郎腿。
好像她才是统御这座山头的妖王！
“哇嘎嘎嘎！”
眼见这个人类这么不识抬举，众多猿猴当场愤怒，嘶吼声不断。
一只两米高的健硕猿猴冲上来，伸出长满毛发的咸猪手，就要把白若芷扒拉下宝座。
谁知白若芷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用小拇指轻轻一勾。
嗤！
咕噜噜~
猿猴脖颈处闪过一丝寒芒，它的的脑袋就飞了出去，平整切面疯狂飚血。
“我偏要坐这里，有谁不服？”
这话挑衅味十足，下方的猴子似乎是听懂了。
霎时间，群猴激愤，猿鸣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