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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桥头,邵霖风远远瞧见那个单薄如纸片的身影,立在桥中央摇摇欲坠,好似随时会被一阵风吹下栏杆。
凄冷的风扬起她的头发,长发像是在张牙舞爪表达不满,糊了她满脸。
邵霖风下车走近她,还未开口,梁蝉余光瞥见有人靠近,启唇笑道:“你知道吗?在你来之前,有个骑摩托车的交警路过,以为我要跳江自杀,停车把我从桥上拖下来,要送我回家。我说我只是出来走走,马上我的家长就来接我啦。”
她说了个玩笑,因为声音带着细微的哭腔,让人笑不出来。
邵霖风脱下厚实的毛呢大衣披在梁蝉肩头,待她扭过头来,他才看清她两边脸颊都肿得厉害,渗出了血丝,当即皱起眉毛:“怎么回事?我跟你们班主任说过,让她处理那个打你的学生,她没管吗?”
梁蝉不想讨论这件事,只注意到他把大衣给她后,身上只穿一件羊毛衫,深黑色的,领口与肌肤相接的地方对比鲜明。他皮肤太白,衬得黑色更浓郁了些。
“问你话呢。”邵霖风像是没感觉到冷,直直地盯着她。
梁蝉不知道从何说起,仰起冻得发白的脸,轻声说:“老师对我很好,可是这件事她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是我活该。”
她越说越小声,像做错了事甘愿受罚的乖孩子。
邵霖风拎小鸡一般拽起她的胳膊,将她往车里带,吩咐司机开车回去。
路过一家便利店,梁蝉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想吃关东煮可以吗?”其实她肚子不饿,只是想吃一点烫呼呼的东西,让身体不那么难受。
邵霖风抬起一个眼神,司机就停了车,梁蝉下去买关东煮,邵霖风难得有闲心,陪着她坐在便利店的高脚凳上。
一整面玻璃墙干净剔透,对面是车流如织的道路,霓虹灯光交织。
梁蝉知道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咬了一口煮得软烂的白萝卜,她主动挑起话题:“我舅舅没告诉过你我家的情况吗?”
或许是家丑不可外扬,叶培勇只说梁蝉失去双亲,并未展开详说。
梁蝉把纸筒推到两人中间:“你要吃吗?这个鱼排很好吃。”
“你吃吧。”邵霖风敬谢不敏,他从不吃这些。
梁蝉想到了,没强求他,自己默默地吃了两串,再开口就全是令人跌破眼镜的内容:“我妈妈两年前出轨了。”
她亲眼目睹母亲半夜出门,跟一个她没见过的男人在路灯下拥抱亲吻。
“她要和我爸爸离婚。我爸爸不同意,两人拉扯了一年多,终于,我妈妈忍受不了,以死相逼,只为了拿到离婚证,跟她喜欢的男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