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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两件事一对比，很容易就能发现蹊跷。碍于丹家人舍得交换灵丹的份上，墨素柔也不好对此事刨根问底。万一这只是人家千金修炼着玩的功法，那其中误会可就有点大。
听着墨素柔略带嘲弄的语气，梦犹怜有点懊恼，这已经不是近期第一次被人蔑视为新手了。
帮助过的修士会与自己交好，没有能力帮上忙的，对方也会留下个翩翩有礼的不错的印象，成为萍水相逢的交情一一梦犹怜这期间学到的修仙界规则，就是这么简单。
“墨前辈既然觉得人家不对劲，那就不搭理不就行了。干嘛和我这个没什么魅力也没修为的小修士说这些，我又不是什么老练高手，哼。”
墨素柔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上扬了些许，轻笑道：“但你还是有一技之长，而且还是连那丹老祖都赞赏不已的才能。嗯……”
她上下打量一番梦犹怜，又兀然地摇了摇头。
“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梦犹怜疑惑不解。
“有。”墨素柔肯定地说道。她以一位老道散修的身份，警醒起梦犹怜来。“记得第一次会面的时候，你不让人窥探真身，这一点明明做得很好，应该继续保持下来的。但之后却轻易展露真容……”
梦犹怜听了好一会儿，墨素柔觉得不好的地方，其内容几乎涵盖了见面以来的方方面面。
也就是说她看似谁也不想搭理，实际却是故作此态，好暗中观察他人？梦犹怜是这么理解的，后背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她忍不住问道：“那墨道友你既然选择独善其身，又为何对小小的一个我这么上心？以道友的行事风格，觉得丹族有什么不妥，不应早早远离就是，何必深夜寻我呢？”
墨素柔的行为举止，里里外外都透着让人无法理解的逻辑。既然是行事谨慎入微之人，也不该节外生枝地找自己商量，万一走漏了风声不就不好了。大可明日一早启程离开，何故这般。
这一问，算是问到了关键上。
眼中掠过一丝异样的神情，墨素柔故作冷漠道：“不想修士之中又少一个烂好人罢了，我又不是专门为了你才来的。”
梦犹怜半天没想到怎么回答。这也太轻视人了，做个良善之人怎么了，犯了修仙界的法是吗？
童音音也好，拍卖行的魅娘也好，祖家的涂雨蝶等等，有过几分交集的人，似乎都在有意无意提醒自己，“不要随便做个好人。”。
梦犹怜深切地体验过，淋这世间的苦雨，到底是何滋味。
前世决心从医无私救人，还是如今炼丹为人解忧，不过是不愿看到有人和从前的自己一样，在倾盆大雨之中无处躲藏罢了。
既然手中还有一柄油纸伞，何苦又藏着掖着的？看别人受苦，难道是一件值得津津乐道的事情吗？这与那日以下咒施虐他人的邪修，有何区别？
梦犹怜心情有些低落，沉声道：“前辈自有前辈的打算，晚辈也有自己的。墨道友，夜深了。”
怎滴如此不领情一一墨素柔同样有些愠怒，心中郁闷：如果不是念在你出手搭救过我，那种真情实意的关切历历在目，又怎会半夜悄悄来找你？不就是想劝你和我一起离开嘛！而现在，她居然对自己下逐客令了！
“叶道友，世道凶险。”墨素柔神色冷漠起来。既然好言难劝，那就随她自生自灭罢了，别把自己扯进去。
她抿了抿嘴，道：“明日日初，来时山头，半盏茶凉。你好自为之，后会有期。”
“前辈慢走，不送。”
伴随着轻轻的关门声，梦犹怜和墨素柔的会面，就这么不欢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