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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她家中突逢异变,仇人上门,做商贾的父亲带着她与母亲出逃,中途遭遇劫杀,她被为首的黑衣人拎着,眼睁睁看着载着父母的马车跌落山崖,而她则被卖进了明春楼……那年她才六岁。
之后的日子灰暗的让她只是回忆都觉得记忆蒙上了一层阴霾:每天跟一群差不多年龄的女孩被关在狭小阴暗的地牢中,老鸨派人送来吃的,一天两桶稀粥,稀到几乎看不见一粒完整的大米,不过是一些米碎。
她们中最大的那个孩子,有一天喝完粥后捧着碗没有走,而是弱弱的对那送粥的杂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杂役挑了挑眉,有些不舍的从怀里掏出半个馒头丢了过去,又不悦的瞪了对方狼吞虎咽的模样一眼,而后拖沓着步子走了。
自那以后地牢中的女孩们都知道,每天杂役怀里都会多揣一个或半个馒头,那是老鸨吩咐的,谁更会讨巧卖乖,就奖励给谁。若是没有,那一个或半个馒头就归杂役所有。
一晃十年过去,从地牢里的初步调.教,到之后的直接灌输如何取悦客人,让客人多花钱的“技巧”,花锦一向是做的最不好的。
老鸨对她也向来是又爱又恨,爱是因为随着她长大,容姿惊人倾城:旁的“姐妹”都要年满十六才外出接客,唯独她,十三岁时就要画上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妆容,出面见客。
她的第一次亮相便惊艳了全场,而后名声一路水涨船高,她又精通音律,一曲之下,红绡无数。
恨则因她从不卖乖讨巧,客人私下求见,一律拒绝。老鸨将她立为招牌,有赖她名声,终归对她比旁人好些,但那也只在平常,一旦遇到所谓尊贵客人,说什么也要把她推出去见客,动怒时更要竖了眉,唾沫横飞嚷嚷着,“纵然你当得了花魁,也莫要忘了自己终究只是个妓.子!”
三年来,她从十三到十六,免不了要被迫私下接见几个“尊贵客人”,她在红帐后奏琴给他们听,却婉拒他们试图撩开帘子进一步亲近,久而久之,对方也知难而退。
五陵年少,倜傥才子,终究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会对她动粗来硬。
唯独那个余孜,空有一个好名字,言行举止却都轻浮至极,纨绔之致,好比那街上流氓,没有一丝世家风范。
花锦是拼尽全力用篦子刺伤了他,又跳窗逃走,才得以守住清白,却彻彻底底陷入了绝望癫狂。
在老鸨派人将她抓回说是有真正尊贵的客人指名道姓要见她时,她本已有了自刎的打算,却被老鸨临时叫人用麻绳捆住,只得拼命挣扎,直到勾到原打算用于自刎的妆镜碎片,割断了绳子,还未来得及逃跑,便有人声响起,她仓皇躲至床底,才后知后觉来人竟是个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