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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工具能力的善恶,都在于使用的人,然而“手握利刃,杀心自起”,也有这样的说法。两者都有各自的道理,天地万物只有人有主观意识,只有人心才分善恶,其他事物连意识都没有何来善恶之说?但是,这些东西放到人的手里,它就会改变人心,问题在于它们是会引人向善还是向恶。
人类社会的道理,说来说去,都避不开“一般论”和“海量个例”的矛盾,所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因为人心是不确定的,个体差异非常巨大,人心可以善如圣佛,也可以恶如邪魔。至今的大部分理论,还是支持一般论的,少数服从多数,“有背叛阶级的个人,没有背叛阶级的阶级”。
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个人可以有例外,随着人数的增加,出现例外的可能性就会无限趋近于零。亦即,海量个例终究是海量个例,而不能反驳一般论,成为新的一般论。这等于是把个例给孤立出来,排除出讨论范围了,彻底地回避了矛盾,不管这个个例有多少,只要不超过总数一半都适用。
目前人类社会的规则,基本就是这样的,允许个例和一般论同时存在,不能用一方反驳另一方。矛盾解决了吗?没有,只是把矛盾隔离开来了,此之谓“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一般论是大家的共识,却也不否定个例存在,海量个例也有可能存在,但不能推翻一般论的共识。
这就限制了党同伐异,主张求同存异,人们要去反对什么,不能全部都反对,只能反对一部分。这个非常重要,可以避免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它是社会力量被现有各种社会群体掌握的表现,是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也是社会意识反作用于社会存在。
少数服从多数,而多数不能灭绝少数,这样的社会规则维持着社会的和平与稳定。它在极力遏制多数人对少数人的暴力,在控制各式各样的差异造成的对立,譬如性别、肤色、种族、民族、宗教乃至其他大小不一的群体。
在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都愈发恶劣的今天,群体之间的矛盾也日益激烈,人群变得极端激进,经典口号就是“○○○全是坏人”。这显然是行不通的,人类社会没有哪个群体拥有绝对的力量,所以不仅是个人,群体也需要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
而且,群体的分类标准不一,群体的实质存在重合。人的社会关系千丝万缕,把一个个个人联系在一起,非要去反对一个群体的全部,一不小心就会反到自己头上。所以,不能去反对全部,“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现实就是这样的,那些喊着反对全部的,只会是不切实际的口号,不可能成功实践。
越大的群体牵扯越大,根本反不了,小的群体也不好反,就说全世界范围反对的恐怖主义,反干净了吗?不仅没反干净,还成了一顶帽子,可以随时扣给敌对群体。反对这个反对那个,变成了嘴炮,什么都反不了。
郝宇倒是想反阶级社会,反资本主义,反资本家,和全世界作对,这当然也只是口嗨而已。他想反是真的,但反不了,现在是资本主义的巅峰期,谁来也反不了。要等生产力足够发达,等绝大多数人思想发生质变进化,才能消灭资本,消灭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