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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着自己还有点力气，便也加入了发水的队伍。
真是人多力量大，20多号人，一上午就已经把蒙古包的骨架都搭好了，巴雅尔为了证明他们的技术有多牛，还刻意当着我的面用力拽了拽哈那——丝毫未动。我在一旁不由得给他手动点了个赞。
“嘶~”巴雅尔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吸气声。
我闻声看去，他的右手虎口被柳木不整齐的割断面上的木刺扎破，大小不一的木刺深深扎进了皮肉里，几秒钟后，鲜血开始外渗。
必勒格提着个纸箱子在收空水瓶，到我俩这刚好收完，看着好兄弟受了伤，必勒格眉间略显担心：“你们坐车回去吧，别再拿东西了。”说完把车钥匙扔给我，“你带他先回去处理下伤口，哈斯的蒙古包里有医药箱。剩下的东西我们拿，人手绝对够。”
我发动车子，载着巴雅尔往回走。
这段路程，巴雅尔没再话痨，忍着痛，一声不吭。
回到大营里，我从哈斯的屋子里找出医药箱，把镊子消毒后，撑开巴雅尔的手掌，为他把扎进皮肉的刺一根一根挑出来。
巴雅尔忍着疼痛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稍微忍一下吧。”说完，一根扎进肉里半厘米深的木刺被我拔出。
巴雅尔：“你就放开了处理吧，连这点小伤痛都忍不了，算不得草原上的汉子。”然后看着我拔出第二根木刺，紧接着，第三根、第四根......较大的木刺拔出了六根，小刺拔出了四五根。
“再忍一下。”我先用酒精在伤口上消毒，又上了一层碘伏，最后将棉花用纱布牢牢缠在受伤部位，打结时顺手系了一个蝴蝶结。
巴雅尔：“还不错嘛，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干的。”
我点燃两只香烟，其中一根递给他：“一个人生活，总要get到一些技能的。”
巴雅尔直接用嘴叼住了香烟，含糊地说了一声“谢谢”。
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想要向巴雅尔求证，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昨晚是你把我扛回去的吧？”
巴雅尔打量着我：“怎么了？不乐意？”
我：“没有。我睡着后没有异常吧？”
巴雅尔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什么......算是异常？”
我：“说梦话或者梦游之类的。”
巴雅尔：“那到不至于。”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巴雅尔：“就是哭了好久，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你是睡着了还是喝醉了，直到你开始喊他的名字。”
我：“陆过？”
巴雅尔点头：“对，我听你叫了几声就没再说话了，猜你一定是在说梦话。”
我：“然后呢？”
巴雅尔：“然后什么然后？我给你擦眼泪都擦不完，擦完一滴又一滴，你是脑子里进水了还是咋了？我都想把你摇醒让你冷静一下重新睡！”
我心里有数了，并不是陆过在梦里为我擦眼泪的触感太过于真实，而是巴雅尔强忍着困意扒在床头为我擦眼泪到深夜。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空气渐渐安静下来，蒙古包外的风声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