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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清冷而温柔,兴奋地讲起她和子西的故事,不再是大段大段的童话,中间夹杂碎片化的子西的信息。
这个故事只有少年和少女的相遇相知相爱。
初见子西,就被这个特别的男孩深深吸引,每天绞尽脑汁思考怎么才能和他说上话。
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对于而言。由于貌美,从来只有男孩讨好她的份。
但子西似乎不为容貌而动,他同睡窝棚的脏兮兮的小女孩说的话都比对她讲的多得多。
不高兴,气得一天没去找他。
但不去找子西,子西也不会来寻她,她又不愿见不到子西,气消后过个一两小时又围着子西转。
慢慢得,子西与关系愈来愈好,他们也渐渐长大,到情窦初开的年纪,不出意料在一起了。
子西给讲过许多故事,大部分是童话,也只记下了童话故事。
带子西走遍村子每个角落,带他看漂亮的风景,有趣的动植物,品尝奇怪好吃的东西。
他们的爱情赤诚热烈,相互依偎在梧桐树下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可子西不属于这里,他只是来这避难,他终究会离开,回到他的世界。
这儿是那样封闭落后。
子西走了,在初秋;疯了,于深秋。
子西一去不回,日日夜夜在梧桐树下徘徊,遥望远方,相思成疾。
从十八到二十八,等了十年。
秋日的天空澄澈明净,上午的阳光温暖和煦,被装进简陋的棺木,在黑暗中永眠。
不会喜欢这儿的,没有花,也晒不到太阳。余米想。他仍然不说话,一声不吭。
村口小屋一如既往的低矮破旧,里头陈设还是旧时模样,余米搬进了小屋。
又是一年秋天,明月高悬,圆圆的像烙饼。余米瞧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梧桐树下,他走过去,眼含警惕。
“你,知道吗?她现在怎么样?在哪里?你能带我去见见她吗?”男人声音温润,有些急切,略带恳求。
余米转身带路,没听见动静,扭头看向男人,示意他跟上。
新换的木制墓碑刻字清晰,旁边放着余米摘来的花。
雪白花瓣上有点点水渍,许是露,像极了泪痕。
男人脚步踉跄了一下,跪倒于坟前。余米默默走远,望着星空。
天边出现鱼肚白,余米领着男人回到村口。
“谢谢。”男人声音低哑,“我得走了,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你,是,子,西?你,可以,带我,一起,离开吗?我,要去,找阿姐。”
不记得有多久没开口说过话了,余米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把话说出口,却断断续续,音调也颇奇怪。
“可以,你知道你阿姐在哪儿么?”子西深深看了男孩一眼,问。
余米摇摇头。一片枯黄的梧桐叶打着旋儿摔落,伏在男孩肩头,风扰乱男孩有些许长的发。
厚厚的云覆盖天穹,男孩跟在子西身后,缓慢而坚定地走出山谷。
梧桐树安静地伫立在村口,记录时间,见证无数次悲欢离合。
秋风起,梧桐叶落故人归。斯人已逝,故人难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