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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姓慕容？”
姜华疑惑，就算他久不出宫，也知道秦国国姓是慕容才对，刚刚测试天赋的时候也亲耳听到了。
“一个身份而已。”
这句话有两层含义，就看听到的人怎么理解了。
而在亲口说出了自己的真名之后，夜婉的内心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了。
祁老没有骗她，一直以来警告她的莫名声音不见了，同时，她也明显感觉到自己与镜花水月的契约刻印正兴奋的颤栗着。
天道约束万物，但却不包括先天至宝，而三卷天书更是比天道更久远的宝物。
借用假身份只是赌天道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魔族也早已介入进来，天道也没见得管。
但现在有了镜花水月上天书的加持，加上祁老的保证，天道就算是想干涉，也没有理由了。
姜华这边虽然还是紧绷着一张脸，但心里也对夜婉说的话信了几分。
楚国和秦国常年无征战，相距也是最远的，根本没什么联系，更不可能有利益冲突。
最主要的是，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人宰割，加上他在楚国的地位，对方就算骗他，也拿不到任何好处。
这么想着，姜华便无视了站在那里的少女，转动着身下的轮椅来到刚刚烤好的烤鱼前。
姜华弯下腰，紧接着伸出一只黝黑的手，拔出插在地上的木棍。
木棍上插着早已烤好的鱼肉。
香气扑鼻，肉质泛着金黄色，就算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也能将普通的鱼肉处理的这么好。
寂静的山洞里，突兀的响起某人咽口水的声音，而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年将鱼肉源源不断的送入口中。
等到少年拿起最后一串烤鱼准备吃的时候，夜婉这边再也忍不住，连忙叫住了他：“等等！”
“？”姜华闻言疑惑的抬起头，鱼肉也在嘴下一分的位置定格。
夜婉喊完之后才发觉出尴尬。
她怎么会这么没骨气？
一条鱼而已，她随便一句话，就有人为她抓来成百上千条，比这还要好的鱼。
所以，她才不稀罕。
“可...可以分我一条吗？”
“你不是说这鱼体内毒素太多，吃了对身体有害吗？”姜华突然提起少女刚刚所说的话，下一秒，果然看到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呆滞。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一直以来紧绷的嘴角，此刻竟有了小幅度的上扬。
夜婉反应过来，不禁吐槽。
什么嘛，拿她的话来堵她？
夜婉是说过这种话，但是他一个凡人都不怕，自己怕什么？
再说，这种程度的毒素根本影响不到她。
夜婉心里吐槽归吐槽，但是面上却是正气凛然：“就是因为知道，所以这种事才应该让我来。”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夜婉话语出口，颇有一种慷慨赴死的精神。
其实……夜婉目光紧盯着姜华手中仅剩的一串烤鱼，眼睛一眨不眨，唯恐对方嘴快把它吃了。
“这么伟大？”姜华闻言勾起唇角，就连一向对生活不抱有希望的人，都不免起了想要逗逗这个少女的心思。
姜华晃了晃手里拿着的烤鱼，当着少女的面就往嘴里送。
可以看出来，少女很喜欢烤鱼。
见此，夜婉赶忙出声，再一次打断了姜华的动作。
“我可以拿其他东西跟你换！”
上钩了，姜华手上的动作顿住，等待少女接下来的话。
“复肌丹，可以治好你的腿疾。”夜婉摊开掌心，一颗黑色的丹药出现在手上。
复肌丹，四品丹药，用于治疗肉体上的疾病。
这位楚国皇子，可能是在幼时，双腿受到过严重的碰击导致骨折，随后更是没有及时得到医治和修养才变得如今这样无法站立行走的。
夜婉满怀信心的等待对方答应，因为她不相信对方会拒绝用一条鱼换一枚四品丹药这么好的事情。
谁知姜华反而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丹药，随后打算接着吃那串仅剩的烤鱼。
“喂，你，你怎么回事啊？”
夜婉表示非常不理解，再怎么说，这也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吧？
听到自己的腿可以重新站起来，是个人都应该感到很高兴的吧？
还是她对凡人有什么误解，凡人都是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的吗？
“我不要这个。”姜华看都没看一眼那枚，可以让他重新站起来的丹药。
在他的心里，能不能站起来已经不重要了。
或许他以前幻想过重新站起来，那样可能就会得到关注，可时间久了，这种幻想就被残酷的现实狠狠击碎了。
夜婉不知道对方曾经历过什么，但现在的她也没心思去管这种事，只是为了香气四溢的烤鱼才多说了两句话。
而下一秒，那串时刻引诱夜婉欲望的烤鱼却被送到了她面前。
明明还没有答应，夜婉也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但送到嘴边的美味，换谁也不会拒绝。
而且她也不会白占陌生人的便宜。
夜婉伸手接过，鱼肉还留有余温，浓郁的肉香不停刺激着她的味蕾，最后实在忍不住，试探性的在上面咬了一口。
夜婉正细细的吃着，还不忘抬头去问身前的少年。
“那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