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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劳伦目送白芷逐渐远去后,从帽子中摸出一把更加迷你的火镰,“年轻人,就是年轻啊。”
劳伦点上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不经意间想起从前。
多活几年吗?其实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必要吧。人总是要靠信仰活着的,一个信仰不死的人,是永远死不掉的,可是自己活在这个世界的理由好像遗留在了那天的雪夜里,此后的无数天,好像都只是那天的重复而已。
劳伦啊,劳伦啊,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呢……
身后,呼啸的寒风带着血腥味扑来,劳伦立刻掐灭烟,一手扯开身后的褐色包裹,凌厉的银光喷发而出,在空中划成一道圆弧。
那是一把厚重的长弩,几乎有两米长,劳伦平时斜背着才让长弩不至于触碰到地面。
下蹲,瞄准,不过喘息间的功夫,劳伦就已经将长弩对准眼前的树林。
银白的弩身反射出寒光,精铁的箭矢静静的躺在凹槽内,三根手指粗的弓弦紧绷。乌尔萨斯北原总会时不时冒出各种野兽,使大意的猎人葬身腹中,几乎所有老练的猎人会随身携带一把开弓的弩以防万一。
可强弩能对付的终究只是野兽而已,可眼前的生物还能被称为“野兽”吗?黑雪与白雪交错,纷纷扬扬越过劳伦削瘦的面颊。
他的眼前高大的黑影缓缓站起,壮硕魁梧的身躯上,肌肉虬节涌动,像一条条细蛇翻滚,三对眼眸缓缓张开,仿佛日落的黄昏般璀璨。
……怪物……
粗壮的树木倚着花白石块顺着地形排布,拼凑出层层带着菱刺的墙体,像荆棘一样在山坡上蔓延,低平的建筑在飘雪的映衬下,仿佛匍匐着的矮人。
延绵数十年的战火刚刚平息,村与村之间,城与城之间,高耸的防线和界限就如同人与人之间的质疑与警戒一般仍未散去。
“尤里大叔,叶戈尔大叔,快来帮忙。”远远的,白芷隔着厚重的木门高喊。
这可是深冬前的最后一次狩猎,当正式步入深冬时,村与村之间将被大雪隔绝,一个村庄必须在深冬来临之前储存到足够的粮食,而劳伦又是整个村庄唯一的猎人,整个村庄肉类的来源,在平常,每次劳伦带着猎物归来,几乎都是举村相迎,但这次回应白芷的却只有风雪沉默的呼啸。
没人吗?
白芷疑惑的推开村庄前的大门,刺鼻的恶臭裹挟着风雪立刻四溅开来,漆黑的血液浸黑了白雪,宛如拍打在雪白宣纸上的墨块一般,散发出焦油一般的恶臭。
被撕碎的躯干埋没在雪地中,鲜红的轮廓又是如此的刺眼,就像孩童充满恶趣味的涂鸦一般。
“发生……什么事了?”,白芷怔怔地望着眼前凌乱不堪的雪地,尸横遍野,一时间竟然没能反应过来。
远处,野兽的嘶吼穿透呼啸的寒风刺激着白芷的耳膜,巨大的声浪泛起层层的雪。白芷猛然抬头,那边是劳伦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