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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对于博尔卓德来说则是一个表态，帝国如此憎恨感染者，而我已经成了一个感染者，现在能够相信我了吗？
良久，博尔卓德再次开口，语气中少了那份冷淡，“你为什么要在雪地里拉起这样一支队伍。”
“为了活着，然后再去酝酿一场战争。”塞娅蒂斯毫不避让的盯着博尔卓德。
“你又该怎么发动一场战争？”
“把所有感染者们联合起来，借助他们的力量来对抗那些贵族，对抗那些压迫我们的法律。”
“怎么联合，或者说凭什么会联合？”
“他们都在苦难中挣扎，我们只需要一面旗帜就能引导他们团结起来……。”
“够了！”博尔卓德仿佛失去了耐心，用一种审问般的语气说道，“你觉得自己这样能走多远，又能够救出多少人？”
“事实上，你们连这一片雪原都无法穿过。红龙，你太天真了，你看的太远了，脚又踩不到地面，这样是成不了事的。”
“我们现在的确是需要人手，你可以加入我们去组织生产，但是不能参与战斗。”
“你还是不相信我们？”
“不，因为他们不是战士，没有一个战斗的理由，不应该上战场。你应该比我清楚，没有坚定毅力的人，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至于你，就先好好想想自己脚下的路到的了终点吗？”
塞娅蒂斯低着头离开，她所描绘的理想被博尔卓德以现实迎头痛击。塞娅蒂斯回想起在很久之前与男人争论时，男人说的话，如果你的心中仍然存在感染者与正常人之间的隔阂，那么你无法将自己的革命贯穿到底。
“将军，你之前不是说很看好这只红龙的吗？怎么又这样了。”先前的刀疤脸在塞娅蒂斯走后来到房间。
毕竟能得到将军夸奖的人到目前为止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她有理想和才干，只是有些东西还没有彻底认清，她还需要去真实的了解一些事。现在的她对于一个领袖来说还是太稚嫩了。”
博尔卓德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漂泊的风雪和塞娅蒂斯没入人群的身影摇了摇头。
“她这是想要立宪，是要以这个国家为敌。”甚至连博尔卓德都有些犹豫了，他曾经向着旧皇宣誓要捍卫脚下的国度，拉起一支部队，也是为了保护那些人们。但如果真的按照塞亚蒂斯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他们完全站在了帝国的对立面。
博尔卓德抓起一把雪，牢牢攥在手中，冰凉的雪花在他手上融化成水，一滴一滴都滴下。当他再次开口时，雪已经完全融化。
“还记得我之前问的吗，我们脚下的到底是谁的国度？皇帝的，贵族的，还是人民的？”
无人回答。
皇帝？可博尔卓德清楚，旧皇的离奇死亡，是背后新旧贵族争斗的耗材。
贵族？那些趴在帝国上吸血的，又凭什么有资格掌控这个国度？
人民？他们将希望寄托于军队与贵族，却不知道他们所歌颂的是压迫着他们自己的，甘愿沦落助纣为掠而不反抗。
博尔卓德知道，将军还是那个将军，士兵还是那些士兵。他们仍旧会为自己的国度奉献一切，可是他们已经找不到自己理想的国度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