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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之前欠了一个朋友的人情，现在去帮朋友一个忙。”查干卓尔十分自然的拉开一旁的椅子，坐在彼得的旁边。
欠了一个人情？彼得听到查干卓尔这么说后沉默了，能让堂堂帝国元帅欠下人情，一路从彼得堡一路风尘仆仆的跑到山脉来。
虽然很震惊，但彼得什么也没说，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
“放心，只是去接两个人，顺便看看你，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像是在躲着我，躲着皇位。”最终还是查干卓尔打破了沉默，“亏你还一直喊我老师。不过今天你竟然舍得来见我了，去了下面几年，想通了？”
“没有，反而更迷茫了。”彼得轻声说道，“我一直以来坚持的事情是对还是错？我已经接触过起义军了，他们和我一直以来听到过的不一样，他们也是受害者，而我是迫害他们的元凶。”
“彼得，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没找到那个问题的答案吗？”
“我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皇帝吗？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我想重新带领乌尔萨斯帝国走向曾经的辉煌。”
“可你的所作所为与你的理想背道而行了。彼得，还记得我一直以来说的吗，你必须站的很高，站到一个看不见上脚下的人的位置才行。”
“但是你太犹豫了……”查干卓尔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借着火镰点燃，“在乌尔萨斯刚刚建国的时代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一个种族，或是一个文明要想前进，就必须毁灭些什么，来铸就阶梯。”
“这个国家已经无法再次承受住一场叛乱了，乌尔萨斯迫切需要一个崭新的皇帝作为旗帜，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已经不重要了，你需要做是借着这次围剿的余波彻底收回权力。”
“眼不见，心不烦。可是你已经看见了，看见了，就要做好看见了的准备，去默默忍受那种愧疚。”查干卓尔说完后又是长久的沉默，赤红的烟头忽明忽暗，直到烧到烟蒂，查干卓尔才吐出一口浊气，“我知道你想当一个与民同苦楚，共进退的皇？可是时代不允许，可乌尔萨斯早就不是那个能征善战的巨人了，辉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你能做到只能是不择手段的去谋求中兴。”
“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埋在先皇的坟墓里，先皇给我的嘱咐是当你真正有了成为一个皇帝的觉悟后，就去刨开他的坟墓。”
查干卓尔将烟蒂往桌面上一按，拍拍身上的灰尘就要离开，“战争一旦开始，就必须有个结尾，这是每一乌尔萨斯人对战争的敬畏。”
“老师，这场战争你会参与吗？”
“不，我老了，已经握不住这把利剑了。”查干卓尔摇了摇头，顺手关上了门。
……
白芷再次睁眼时，她发现自己此时正躺在一间舒适的卧室里，窗外昏黄的阳光透过木制的窗户洒入房间。
“痛。”白芷按住眉心，回想起自己先前被塞娅蒂斯一记手刀直接放倒，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被带到了这里。
“白雅……你醒了？”一旁酣睡的梓在滚了一圈后发现身边没人，于是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了。
“梓，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不清楚，但是听那个老爷爷说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乌尔萨斯了。”
“等等，老爷爷？”白芷捂着额头，他感觉这句话的信息量有些大，“什么老爷爷？还有，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不是白芷想的太多了，因为以梓的智商，白芷毫不怀疑就算他们被人卖了，梓还会笑着数钱。
梓低着想了想，回答到，“就是一个蛮帅的老爷爷，这里还是他家。”
好家伙，真的就跟着别人回家了。还好塞娅蒂斯提前安排好了，不然就以他们两个想要离开雪原简直就是做梦。
白芷翻下床，缓慢的来到窗户面前，眼前的一切都有了色彩，枯黄的野草尽数铺在山坡上，铁轨从远处延生而来，火车带着刺耳的汽笛声缓缓出发，淡淡的黑烟从烟囱流出，很快消散到了空气中。
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白芷在雪原待的太久了，甚至忘记了世界不是黑白分明的，甚至感到色彩有些刺眼。
白芷久久没能回过神来，直到卧室的门被咔嚓一声打开，白芷回头，发现一个身子笔直的老人站在门口。
那张犹如雄狮般的脸上留下时间刀削斧劈的痕迹，他却依旧傲立。
“你醒了。”老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吃惊，旋即恢复了平静，“看你身上的伤，我还以为你最少还要再睡个两三天才能醒。我是答应博尔卓德过来送你们离开的人，叫我查干卓尔就行了。”
“我昏迷了多久……离她们有点远。”
“三天十六个小时，你已经回不去了。”查干卓尔叹了口气，同时也来到窗前指着一片昏暗的云层，“天移已经开始了，那边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谢谢……”白芷语气低沉，目光却没有离开那片厚重的云层。
“下来吃点东西吧。”查干卓尔转身就要离开。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查干卓尔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的眼睛顺着白芷的目光重新看向那片厚重的云层，缓缓开口道：“他们的痛苦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