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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锤是喝人类酒精的唯一的意识体。他身材很高大,右手是一副几乎等身高大的锤状部件;铁锈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线路自下巴裸露出来,像是未修的胡子。穿的虽然是拾荒区居民常见的油布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因为他有一根堪比麒麟臂的大铁锤,别人便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大锤。
叉叉还记得大锤第一次来这的那一天,打量了好半天酒吧环境。
“我是不是走错路了?我记得以前酒肆明明就在这啊……”它往屋内瞄了一眼,又是唱K又是蹦迪的,一时间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导航系统出了问题。
叉叉连忙挽留:“你没来错,这里以前是酒肆,现在改为酒吧了。不过我们卖的东西基本不变。”
大锤犹犹豫豫地进吧后,拍了张信用卡在桌面:“温一碗酒,再来碟豆子。”
叉叉问他是仿生人还是改造人——这是必要的流程,不然给对方上错“酒”那可就麻烦大了。
“你看我像人吗?”大锤不答反问。
叉叉摸不准对方意思,只好随便挑了个答案:“像。”
“你说我像人?你凭什么假定我的种族?”大锤用它那比例稍显正常的另一条左手拍了拍桌,“你们是不是都觉得,人形就一定得是意识体、仿生人、改造人和原人?”
“意识体不就是仿生人么……”
“胡闹!意识体是意识体,仿生人是仿生人!”大锤很是激动地比划着,叉叉有些担忧地盯着对方,生怕对方一时兴起也抬起右臂的大锤,“虽然它们从广义上来说定性是一样,但两者却有着极大的不同。意识体相对来说思维更加拟人化,同时并不局限于人形态,而仿生人则因为AI不够高级所以只能从外形和行为上模仿人类……”
“那您到底是意识体、仿生人?还是改造人或者原人??”
“……都不是。”
叉叉看出来了,这是个杠精。
除了杠精大锤,还有好几个古怪的顾客。
如只有在雨夜才会出现来喝一杯的“伞下客”,是个脑袋顶着个雨伞造型部件的意识体。叉叉曾问它是不是雨夜喝酒特别有氛围,它说不是。
“如果不趁着下雨出门,那我脑袋上这个雨伞岂不是白装了。”它如此解释。
此外,还有每次来必点竹子味肉肠的熊猫人;喜欢用一张张手绘“假币”来买面包的“老铁腭”……这些稀奇古怪的客人,之前那位甩手掌柜大部分都有提前做好登记记录,嘱咐叉叉要好好招待——即使对方给的是假钞。
不过叉叉对某位常年戴着摩托车头盔身材娇小的“少女”更为上心——这人每次都是点一杯酒,也不喝,就托腮沉默坐在酒桌边上,似是在等人。
但每次都等不到就离开。
叉叉不知为何,忍不住经常暗中关注这个神秘的顾客。可惜对方从头到尾都一身紧身皮衣,也不说话,也不摘头盔,都不知道里面到底长啥样。
叉叉只能从对方那有些可爱或者说娇憨的动作举止上猜测,这应该是位叛逆的“大小姐”——深居简出的大小姐为了和情人私会,偷偷开走家里的豪华摩托,然后每一天都在小酒吧等待约好的小情人,然而却不知道小情人早已抛弃了她……再经典不过的桥段,不是么?
今夜注定又是一场落空的等待。摩托少女起身,正欲离开,叉叉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和对方说了句话:“何必呢?他就这么值得你等吗?”
摩托“大小姐”歪了歪脑袋,似是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