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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灰烬的昏迷中失去了概念,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暗洞穴,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挣扎着睁开双眼。但迎接他的,是如刀割般的剧痛,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被无情撕裂。灰烬咬紧牙关,从背包中摸出原素瓶,那瓶中的液体仿佛是他的生命线,他一饮而尽,疼痛才如同退潮般渐渐消散。
他艰难地站起身,走向那顶躺在血泊中的礼帽。血迹斑斑的帽檐,显得这顶帽子更加诡异。“这帽子……”灰烬的呢喃带着一丝寒意,他仍旧记得那女人自爆前的扭曲面容,那丑恶的嘴脸让他心中一阵翻涌。
“这顶帽子……”灰烬脑海中响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似乎是教堂的成员所统一配制的。”“教堂的人,来这鬼地方作甚?”“据我所知,他们应该是来挑选「祭品」的——也许是为了某种东西……”“那是啥东西啊?还要活人当祭品?”灰烬不由得发问,但他的话犹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回应。
灰烬撇了撇嘴,决定不再纠结于这些无解之谜。他继续在这错综复杂的废墟中前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这里的活尸比洛斯里克的更为疯狂,它们的存在,让这片土地变得更加危险。
不知拐了多少弯,灰烬来到了一间小房子前。推开门,一股香气扑面而来,那是一大锅汤,下面的柴火还在微微燃烧,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让灰烬感到惊喜——在这片死寂中,竟然还有一丝烟火气。他小心翼翼地用汤勺搅拌,锅中的肉块和洋葱在汤汁中翻滚,香气四溢。
灰烬脱下头盔,迫不及待地舀起汤汁送入口中。那香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填补了他空虚的胃,也温暖了他冰冷的心。他一勺接一勺,直到锅中的汤减少大半,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满足。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角落里的一个徽章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个粗糙的小太阳徽章,旁边写着“longmaythesunshine”。灰烬轻轻拾起它,徽章上的太阳虽不精致,却仿佛带着一丝希望的光芒。他将徽章收进背包,随后便继续埋头赶路。
过了许久,灰烬来到了悬崖边上的一条栈道上,而在这里,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枪,灰烬心想:把它交给安德烈先生,锻造之后想必又是一件趁手的武器。随后他握住枪杆,一把将其拔出。而这发出的声响却惊醒了他身后的人。
“哦,你是……无火的余灰啊。”那人缓缓开口,倒把灰烬吓了一跳。“不必惊慌,我被关在笼子里呢,也不能拿你怎么样……额,欢迎来到我家!呵呵……”灰烬回头一看,一个身着破烂长袍,用脏布条蒙着眼睛的老人被关在他身后吊着的笼子里。“真奇怪,这人居然把笼子当家了?”灰烬心里嘀咕,只见那老人再次开口:“我是柯弭库斯,是个老咒术师。如你所见,现在的我只不过是只笼中老鸦……不过人生总会有几次有趣的邂逅嘛……”
“所以你有什么事吗?”灰烬不耐烦地打断他的长篇大论。“哦哦……我想起来了,我问你,听说无火的余灰是接纳事物的容器,怎么样?想不想跟着我这老头子,一起学习咒术啊?”灰烬为了应付,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那老人明明蒙着眼睛,却似乎能看到一样,也跟着点了点头,像是在肯定灰烬:“你很聪明,懂得所谓奇货可居……那么,我是大沼的柯弭库斯,还请多指教了。”话音刚落,那老人便挥动法杖,身体化作光粒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