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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荇没说什么，收起来了。
孙思雨盯着稻草人。李瑞的雕刻技术不咋滴，但还能看。这稻草人戴着一顶草帽，眼睛是用黑笔涂的圆，嘴没有弧度，右手拿着把扇子。
“扇子……”
越看越不顺眼……好想，好想把这把扇子掰断啊……
店里的人在这美好的早餐时光中享受着一天少有的轻松。不管怎样，吃东西可以让人不想些烦心事。
孙思雨也是这么想的，但事与愿违。她这辈子没想过自己会被个木雕恶心到不想吃饭。
她看着那木雕的稻草人，心情复杂。不知道为什么，她盯了一会儿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浑身无力却又想把木雕弄碎，特别是那把扇子，真想把它掰了。
捏住那把看起来挺精致的扇子，她惊奇地发现它是能拆下来的……
“我就说嘛，咋这稻草人雕得不咋的，扇子但是挺好……买的吧。”孙思雨似笑非笑，把扇子拔下来就扔到桌子上，跟鸡蛋皮混在一起。
她不想顾及李瑞的感受了。
做完这些，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用手指摸摸稻草人光滑的后脑勺，听起来心情不错地说道：“谢啦，我挺喜欢的，也是麻烦你熬夜刻这个了。但我该吐槽还是得吐槽啊，稻草人你雕一个不如编一个，现在整成这样不伦不类的。”
“哈哈……”李瑞笑着，不说话。
楚荇咽下了最后一口馒头：“你们赶紧吃，别迟到了。”
两人都加快了干饭的速度。
“话说楚荇，咱为啥还要上学啊。都有工作了，上学不就为了好找工作混口饭吃嘛。”孙思雨突然停下来。
“吃你的饭。”
“切~”
楚荇将目光投向孙思雨背后，一家三口正挤在一起。
“妈妈，这个烧饼真好吃！你也尝一口！”小男孩把烧饼递给母亲。
“我不吃，你吃吧。”女人只是微笑。
“不吃我吃，啊呜！”男人一口咬住男孩刚抽回来的烧饼。
小男孩很生气，但又笑着：“啊！爸爸坏蛋！哼嗯~！”
“我是你老子，吃口咋了？这烧饼钱还我付的呢。”
“行啦，你别逗他啦。”
楚荇看着，眼神难得柔和下来。
「别总是…笑！你除了…那些时候…其他的笑…都只会让你…病情加重！」
想起这句话，她放弃了翘起嘴角的想法。
那孩子看起来倒是很天真无邪，他的父母也很爱他。
真虚伪啊……为美好事物开心……这很是你，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意义，反正早就什么都不在乎了不是？
也对。
憧憬吗？
并不。
你说……如果就现在他们一个一个死了会怎么样？
呵呵。
你不喜欢？
当然不是……
一幅令正常人反胃的景象在楚荇眼前飘着。小男孩的头放在桌子上，眼睛被挖出来放进嘴里，两行血泪在脸颊上淌着。男人只剩下了一具满是暗红色血液的骨架，面前摞着不知名的肉片。女人的四肢像是被撕扯下来，扔在地上，脑袋开了个洞。
如果楚荇想，她可以让这变成现实，但她不想这么做。
啊……好像剩余的影响也没了。这也算是重回巅峰了吧……各种意义上。
“那个姐姐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们啊？”小男孩用手指着楚荇。
“别用手指人家，不礼貌！”女人马上呵斥了他。
“得……”
楚荇低下头不再去看他们，等待旁边两个人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