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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气味愈发浓烈。
当我的手抓着一棵树的枝杈，以防摔倒时，我抓到了一个别样的东西。
手摸上去是棉布的感觉，这显然不是叶子。
将它从枝叉上取下，摊开看，这是一块臂章，上面用金色的毛线纹着“万贸通商”四个明晃的大字。
“这东西，应该是你要找的那个人留下的。”我将臂章递给他。
他看到那块臂章的时候，眼中透露的是欣喜的神情:“对！就这个，难道说那个商人走的是这条道吗？”
虽然记得不清楚，但先前遇到那条龙的位置并不是这。
当时的道路两旁远比这要荒野，根本就没有小路，那个商人是踩倒了一大片草丛才跑走的，甚至差点撞到了一棵树上。
他将臂章从我手上拿走，我才发觉臂章是湿的，而那沾染臂章的液体，是与臂章所用的布底色完全相同的红色。
所以那是…血。
一时间，我还疑惑于是不是自己的手被树枝划破了，才沾染上的血。但反复确认后，这血确实来自于臂章上面，而不是我。
这林间的气味远比大道上的要复杂的多，有泥土的气味，草的气味，木头的气味，水的气道等等。硫磺的气味与那个奇怪的气味，相较于这些都显突兀。但这半干的血气味却被完全掩盖住了。
“这上面有血…”我小声说道。
他一脸惊诧的抬起头，而后又摆弄着手中的臂章。
而后发现，那血沾在“万贸通商”的旁边，正巧没有沾染这四个金字。
血处于半干状态，它主人的血染上有一段时间了。
“是生是死，难说了。”
“……”他看着臂章，说:“到底生死未卜，往好的方向想吧。”
“那个商人是死是活，对你而言并不重要吧？你的目标不是那个商人手中的箱子吗？那就专注那个箱子好了，又何必浪费休息的时间，跟我来这小路寻些有的没的东西。”
将手中的血揉搓两下，属于血那股味道也散发而出来。
“…虽然某种意义上他是共犯，但事情的源头并不是他，他也只是一枚棋子。或许他也只是一位为养家而奔走的商人呢？宁愿为人祈福，也不施咒于人。”
他将那块臂章小心的收好，抬头看见一脸严肃的我，疑惑的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不对劲吗？”
太不对劲了，因为闻到血的味道，我知道混在硫磺中的气味是什么了，那就是血的气味啊。
“你可能对那个商人还活着抱有幻想…但我不得不打破你的幻想。我从刚才起就一直闻到，在硫磺的味道中，还混着另外一股气味。开始我辨别不出来那是什么气味，但现在我认出来了，那是血的气味…”我皱着眉头看向他。
“而且…越是朝这个方向前进，血的气味就越浓，虽然依旧被硫磺味掩住不少。”
他朝着小路的方向，吸了吸气，然后说道:“我除了硫磺的焦味，什么都没闻到。你真的没闻错吗？”
我坚定的点头。
“要去看看吗？证明一个人是生是死，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而且说不定，那个商人在这个地方，是拿了那个箱子，准备去王都的。”我说到:“但如果跑了个空，不仅是浪费时间，还可能让那个箱子被别人捡走。”
他皱着眉，表情有些难堪。